第七十八章 我不是闻真真!-《山河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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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心里欢呼,那洋人也在欢呼,并且忽然将毛茸茸的大脸凑了过来,要给她一个亲吻礼,一边乱七八糟地道“哦我的姐妹,哦y sister……”
文臻还在犹豫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回应他这个正常西洋礼节呢还是顾全闺誉推开,一只手简单地伸了过来,粗暴地将那个洋人拎开,一边拎一边道“走开,她不是你的塞思特。”
文臻“……”
哦殿下您真有语言天赋,sister拼得好棒棒哟。
她笑,叫,“殿下!别这样!the third roya1 highness,dono39t do this!”
那洋人一边被拖走一边大叫,听见这句顿时恍然,怒道“greedy ig!greedy ig!”
燕绥毫不动摇,在叽里咕噜的鸟语咒骂中把他扔到了千里之外。
回头来问文臻,“他刚才在说什么?”
心情甚好的文臻笑眯眯答“说您(是)非分明(头)角峥嵘(叹)为观止(吃)苦在先(朱)唇粉面……”
燕绥……我信你个鬼。
……
片刻后,对着笑得越灿烂的文臻,他面无表情地道“笑得真难看,猪婆。”
笑得正欢的文臻猛地打了个呃。
果然是妖怪!
怎么猜出来的?
殿下有毒!
……
洋人被送走了,文臻的自我辩白也便得了印证。
那些搜出来的东西,来自西川的那些风俗传记,去掉那一层犯罪嫌疑人滤镜,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本比较志怪型的民间传奇,虽然诡异了一些,但具体的作奸犯科内容却是没有的。
闻家的那本毒经也被细细看过,然而经过上一次闻近纯拿她的毒经作伐的事儿,文臻现在怎么还会把闻至味的要命毒经还留在这里,此刻众人再细细比对,才现几本书里面,关于毒的那一篇,字迹不一样。
“是我手抄的,至于内容,”文臻笑得狡黠,“查抄的时候太医院的诸位大人也有人在,真的没人认出这里头写的是什么么?”
几个太医再翻,脸色白,这才现这赫然是太医院上次和文臻打赌输了之后,交出去的医方脉案。
最先指出抹银死法是巫蛊做法的太医手指不住颤抖,险些想撕了这书——你既然里头是自己字迹是这种内容,外头书皮上为什么“闻探”二字笔迹却是闻至味的?书皮封面也同一种风格?
文臻笑眯眯——同样的梗我玩两次你们不还是中招?你们也真是傻逼居然会觉得经过上次的事我就麻痹了认为不会来第二次了就会把那书留着?
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斩草要除根,没有隐患的最好办法就是隐患不存在。
当然一样的书皮笔迹还有另一个用途,她指指那书皮道“这书皮上,我做了机关,附上了一层冻过的奶油,翻过书的人,手指上都会有奶油独特的甜香。所以……点金。”
被突如其来唤到名字的小宫女,早就瘫软在地的身体猛地一抖,抬脸惶然地看过来。
文臻对她笑出一脸的灿烂温柔,“是不是一直觉得手指腻腻的?洗也洗不干净?留着吧,牢里肚子饿的时候,还可以多闻闻,帮助一下对昔日美好的回忆。”
她眨了眨眼,又恶意地道“当然,我想你可能这辈子并没有什么机会去体验饥饿的感觉了。”
点金被刺得一抖又一抖,哇地一声哭起来,早有护卫过来,嗅了嗅她的手指,点点头,将她拎起拖走,点金哭叫挣扎,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里也进了奶油,几番挣扎不脱,竟然含泪对文臻拼命伸手,叫道“闻女官,闻女官,我错了,是我失心疯受了人蒙蔽做错了事,你原谅我,我给你做牛做马,我什么事都可以为你做,再也不背叛你……”
“哦?你受谁蒙蔽啊?”
“闻近纯!闻近纯!她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叫我帮忙把那本毒经找出来,放在显眼的地方……那银子还在我屋子里!”点金大喜,急忙大喊。
“哎呀真可惜,有命拿无命花啊……”文臻笑吟吟挥挥手,“给抹银家属做抚恤吧,走好。”
“闻女官——”点金最后一声呼喊意外又凄厉,充满不可置信的失望。
文臻觉得她脑子里的奶油都变质了吧,失望个什么鬼?这样的指控,这样的罪名,诛九族啊,比杀人还狠,还指望受害人原谅?
怎么总有些人不管做了什么恶心事都觉得全世界应该包容她并不存在的委屈呢?
别说放了她,多和她说一句话都对不住抹银的死。
点金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但文臻相信她不会很快死,天牢里有一千零一种方法可以让她恨不得立刻死了却又死不了,不得不慢慢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吐出来。
还会有更多的人下狱,更多的人被秘密审讯,更多的尸被抛在乱葬岗——文臻不想知道这些。
她可以做更多,往下深挖,找出这么害她的仇人,可是找出来又怎样呢?不过是提前逼出对方更多杀招罢了。
皇帝有能力处置对方,她冲出去也用不着她;皇帝没能力处置对方,她冲出去就是箭靶。
她何不也躲在暗处,有机会咬一口就咬一口呢。
刘尚也被拖走了,诬告不成,他就立即陷入了“将指甲和珍珠投入国宴食物”的罪名怀疑。
毕竟经过一轮简单查证,现他是当日从外廷调来帮忙的太监之一,有机会接触菜色。
刘尚倒没有试图以未婚夫妻的关系求她什么,他被带走时看她的眼神像一条被掼在地上垂死的毒蛇。
这眼神无比熟悉,文臻想起之前好几次的背后偷窥感。
果然是他。
皇帝已经露出倦色,无论案件怎样查处,今天的戏,是告一段落了。
文臻忽然向着上方跪了下去。
皇帝站起一半的身子停住,默默俯视着她。
“陛下。”文臻磕了个头,轻声道,“请陛下治文臻顶替他人入宫之罪。”
一旁的长庆郡王恼怒地冷哼一声。
想着此刻不宜咄咄逼人,打算明天找机会弹劾的,居然又被这做事滴水不漏的丫头抢先了。
“哦?”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陛下,虽然臣还是闻家人,是闻真真的亲姐妹,有权参与闻家女官选拔,但无论如何,臣是以真真姐的身份入宫,触犯宫规,按例必须驱逐。因此,臣也无颜再伺候陛下,”文臻垂下头,“请陛下恕罪。”
皇帝静默半晌,瞟某人一眼,忽然一笑,“朕怎么觉得,你这不是求朕治罪,你这是正中下怀吧?”
文臻呃地一声,心想皇帝老子就是皇帝老子,果然还是老实一点好。
她磕头,干脆利落地,清声道“陛下英明!”
皇帝哈地一笑,又叹了口气,萧索地道“你进宫不过半年许,历险倒有好几次,也难怪你心生去意。”
文臻真心诚意地垂,“若非陛下垂顾,臣早已粉身碎骨。臣愿留下自己所有饮食心得,直至全部教会御厨房之后才离宫。”
她这话十分诚挚,事实也是如此,虽然数次转危为安靠的是自己,但若皇帝是个暴戾多疑的性子,根本没有她给自己辩白的机会。
皇帝又出了一会神,正要说什么,忽然有脚步匆匆而来,单一令转身去接,过了一会神色凝重回来,道“陛下,山急报。”
皇帝拆开那封黏了数道白羽的加急军报,扫了一眼,脸色骤变。
文臻心中一跳——皇帝向来沉静淡定,她还真没见过他这般神色。
皇帝将信一收,凝注她半晌,忽然道“眼下有件要紧事务,朕想着你或许能有帮助……这样吧,你即时出宫,去解决那件事,如果能有好的结果,朕便许你出宫,且允许你以四品之位在朝中选择合适职位任职。如果不能……”他缓缓道,“那还是在宫里做做菜吧。”
文臻望进他深黑的眸子,知道此刻不是讨价还价时刻。
一个头磕得决然,“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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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给某些懒汉翻译一下文中和洋人对质那段。
文臻打招呼嗨!你好,你知不知道,三殿下是只贪吃猪?
洋人是意大利人,懵逼后用意大利语给她问好。然后反应过来,用英语说很高兴认识你。
燕绥将试图贴面礼的老外拎走,文臻大喊殿下别这样。再用英语喊三殿下,别这样!
这样老外就明白了这就是那个贪吃猪三殿下,一边被拎走一边大骂贪吃猪!贪吃猪!
而文臻回答燕绥的那句,需要跳字读,我用括号标出来了,还是那句话是头贪吃猪。
最后,殿下回答你是猪婆。
……
来来来,为最坑的互骂投张票吧,我这个外文盲又是英语又是意大利语我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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