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仪式的异变-《天葬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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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同龄十五岁的人,别说是做这种最为特殊的入俭师,恐怕半夜肯起床上山的都没几个,但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了。
可是今天晚上的情况的的确确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而且这种害怕不止是来源于对眼前事物的恐惧,更是担心自己一家会因此而被村子扫地出门再次无家可归的担忧。
可这时候的我也只敢听爷爷的话提着灯笼站在原地等待,内心也深深祈祷着今晚这场天葬仪式能顺利结束。
至于爷爷他在对我交代完后,他就飞冲到了天葬台的另一头,并快速的蹲伏进了草丛中,并且在爬动几下后就连我都看不到他了,在看不到爷爷身影时,我心中的那份恐惧就像一条难以压制的蛟龙想要翻腾而出。
虽然没有被吓得落荒而逃,可我终归只是一个小男孩,即使能用自身的意志力坚持矗立而站,但从我的眼眶中已经本能的滑落下了两行恐惧之泪。
我没有哭喊,也没有东张西望,心中始终紧记着爷爷的话,纵使两眼的目光已被泪水沾染模糊,但仍是紧紧的盯视着手中幽绿的灯笼。
与此同时在得到爷爷口哨声的令下后,那些神鹰就全都朝着天葬台蜂拥而至,开始了它们的啄食。
或许在外人的印象和理解中,天葬就应该是这样的,把逝者的遗体扛到山顶,任由鸟类叼食,一个简单的下葬仪式。
但事实并非如此,它的繁琐复杂程度并不亚于任何地区的土葬或火葬风俗,尤其这最后一道程序,更是重中之中,像爷爷如此所为,不但违背了人道主义,更是置千年规矩于不顾。
当天葬仪式举行到最后之时,我们天葬师就不光是入俭师,更是一名专业的解剖师,让神鹰啄食遗体的顺序也是重中之中,必须在天葬师的全程监督和操作下严格进行。
哪是像现在一样犹如饿狼扑食般的狂躁撕咬,尤其是遮盖遗体的那条白布,竟然仍遮盖在那里,这块裹尸布不撤走,就进行天葬仪式,从某个角度来说,就像你让人端着一碗生米吃饭,根本下不去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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