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自家弟弟身子骨略微单薄了些,但博闻强记,智慧过人。将来可定会比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有出息。说不定,等从长安学成归来之后,也能像岑彭那样做一个县宰、大尹。那样的话,南阳刘家就能再度复兴,重现辉煌。而自己将来死去后,也有脸去见早故的父母双亲了。 “严光,邓奉,你们俩跟刘秀一起去。朱祐,你和马三娘去捡点干树枝,咱们一会儿把水烧开了喝,免得生病!”不放心刘秀一个人去打水,邓晨跳下车辕,大声吩咐。 “哎,哎!”朱祐喜出望外,立刻翻身下马,飞一般冲到车厢门口,伸出一只手去搀扶马三娘,“三,三姐,下,下车。小心,小心路上有石头!” “去,我自己会下!”马三娘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纵身跳出车厢外。在落地的瞬间,肩膀上的箭伤却被扯了一下,疼得身体晃了晃,眉头迅速紧皱。 “小心!”朱祐看在眼里,顿时被自己受了伤还紧张。追上去,伸手欲服。 “敢问邓小哥,男女授受不亲。出自何典?”马三娘又迅速躲了躲,同时竖着眼睛低低追问。 “这,当然,当然是孟子,孟子离娄篇,上卷!”朱祐被问得微微一愣,旋即圆脸涨了个通红。伸在半空中的手,放亦不是,继续挺着亦不是,整个人变成了一具田间的稻偶。 “走,我们去找刘秀!”严光和邓奉看到他吃瘪,心中觉得好生有趣。摇摇头,撒开双腿冲向了官道右侧的树丛。 不多时,二人与刘秀汇合。一边狂笑,一边述说刚才朱祐献殷勤却碰壁的窘态。刘秀听了,对朱祐这个一厢情愿的花痴也颇为无奈,摇着头苦笑了片刻,叹息着说道:“马三娘和他的哥马武,都是官府的死对头。而朱祐和咱们,却是要去长安读太学,然后等着朝廷外放为官的人。双方注定这辈子要越走越远,唉,我看猪油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为好!” “可不是么?甭说马三娘一直对他不假以辞色,即便假以辞色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劳燕分飞,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邓奉人小鬼大,也觉得朱祐的一番心思,注定要落到空处,一无所获。 严光的想法跟刘秀和邓奉差不多,但看事情的角度,却另辟蹊径,“我不可惜朱祐白发了一次花痴,毕竟他从小到大,就喜欢找个姐姐管着他。我只是奇怪,马三娘刚才,居然开口就来了一句孟子,并引的恰当好处!” “是啊!”邓奉这才意识到,马三娘作为一个山贼头目,按常理应该大字不识才对。怎么可能连孟子都能信手拈来。 “你们两个蠢货,她如果识字,昨天夜里就不会上咱们的当了!”刘秀反应极快,立刻抬起手,赏了严光和邓奉一人一个爆凿,“莫非你们忘记了,昨天夜里,咱们还欺负她不识字,联手制服了她?” “这嘶,嘶”严光和邓奉捂着脑袋,不停地吸溜冷气。嘴上无法反驳刘秀的话,两双眼睛里,却尽是茫然。 见二人那呆呆愣愣模样,刘秀忍不住又赏了他们一人一巴掌,没好气地提醒:“男女授受不亲,是她刚刚冲进屋子里逼咱们帮忙隐藏马武之时,严光你亲口说的话。当时她身后背着马武,一只手揽住了你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拎着把明晃晃的环首刀。” “呀,这野丫头,居然懂得现学现卖!”严光立刻知道自己被表面现象所蒙蔽,气得连连跺脚。 “好个马三娘,居然也能做到过耳不忘!”邓奉在懊恼之余,却佩服得连连抚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