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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贾尼，我们可能无法继续下去了，对不起”他一字一顿把想表达的东西说了出来。

    本贾尼的脸色变得极为精彩，红一阵白一阵，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他的手指用力地抓着桌角，手背上的血管暴露在空气中。几秒后，本贾尼低垂下了头，不让海德沃德看到自己的眼睛。

    “回去休息几天，解约合同可以晚一点跟汤姆商量。我觉得这个时间段正合适，你可以找一家更棒的俱乐部继续自己的足球生涯，朴茨茅斯不会设置任何障碍……”

    本贾尼撇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冷漠，两个人的关系几乎到了破裂的临界点，这种感觉几乎无法伪装。

    “你一直在小心提防我，防止我突然失控，给你来那么一下。我在你面前，就像一个废物一样，你看着我就像我是个碍事的外人，妈的，我是一堵墙吗？一堵石头砌成的墙，感受不到一点人性，你无时无刻不在盼望我远离球队。”

    事情渐渐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本贾尼觉得那些在更衣室里，海德沃德不断唠叨的足球哲学，血与汗，汗与泪，战斗精神，都是一堆冠冕堂皇的废话。

    他发狂了，完全丧失了理智，把办公室里半米多高的办公桌推倒在了地上，“我的敌人正在挠着他的头发”。本贾尼吼完这一句，把身上的朴茨茅斯队服脱了下来，一把扔到了角落里。

    蓝色的队服掉在地上后，海德沃德一语不发，只是把东西捡了回来，放回了一个箱子里。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我让埃里克送你回去。”

    球员的解约好比公司里解雇一个员工，那种巨大的自我否定感足以让一个五尺高的汉子崩溃。

    ………………

    本贾尼走了，没给球队带来一分钱的转会费，看上他的球队，他看不上，他看上的球队，球队却又看不上他。

    最终他远离了英格兰，去了另一个联赛，当然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冷静下来的本贾尼并没有向媒体做什么炮轰主教练这种事，但也不要指望他念着海德沃德的好，这一场斗争里没有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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