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论道圣人庙-《胜天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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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繁忠笑了笑,道:“老夫境界终究还是凡俗一流,比之大和尚相去甚远,所谓明心见性,老夫差得远。”

    孔繁忠看了看众人,说道:“圣人庙,儒圣老祖留治世宏篇无数,终究还是离不开红尘俗世,所谓论道便是各解道法,无论儒道佛,对天道的理解当然各出其门,出世入世融世,便是殊途同归也各有法门。所以才有了论道。这一届论道,被圣人认可其道,自有天象演示,不像以往,论道评判以三道大能为认可而认可,而是大道认可。这就是老夫所说的从此论道截止的原因之一。东宇国东林诗会,有大仙出天问,本届论道,便不是圣人庙出题,同样是大道圣人发道问,由天道圣人评判,诸位百求圣解,今日便是机会!”

    圣人庙大殿突然暗沉下来,接着像是转换了空间,荒凉的山上一位老者端坐抚琴,琴声苍凉,但是歌者从容写意,身边几位儒生胆战心惊的看着山下持刀而来的人群,似乎责怪老夫子到了这个时候还弹琴高歌。持刀人上山,刀光剑影,空间刀气剑气纵横,似乎要撕碎这个空间。

    圣人庙换了世界!

    金玉天看到的是一座堂皇的金銮殿,看到是自己身穿龙袍,要进入大殿中,那把椅子泛着金光,有金龙环绕。

    看见大门而不得入,大门似有金字:当尧、舜而天下无穷人,非知得也;当桀、纣而天下无通人,非知失也:时势适然。

    金玉天看着漂浮金色大字的大门,很奇怪为何这里除了自己而没有其他人。金玉天对所谓的论道不感兴趣,要不是陪着龙小双和子承,宁可在择天府与唐兰儿摆棋。目光向四周游离,却发现除了宫殿别处则是茫茫无物。金玉天对金銮殿更不感兴趣,自己是做过几十年皇帝的人,便是圣人尧舜禹也没有自己治理过的国土大,而且,自己并非桀纣之君,问心问道与自己何干?但是看到这样一段话,还是不由自主的思索起来,什么叫做时势适然?当初儒圣被赶到匡山之野,有盗匪或者说不赞叹不认可他的学说的人将其逼至绝境,不也是感叹自己命运不济?可见便是圣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然而什么叫做时势适然?儒老夫子也信命?儒圣及其后来人,以儒家说教布德天下,为了何?自己当皇帝时祖山封禅,祈年殿祈福,请僧人说法,瞎忙什么?最后又得到什么?庙堂多腐儒,未见一言兴邦之治世能臣,反而多一言丧邦的伪君子,伪君子什么为多?当然是儒生。古皇朝有皇帝信黄老,特别是信炼丹长生的练气士,甚至举国之力漂洋过海求取长生灵药,终于还是梦幻泡影。自家老祖长寿,避天机逃出生天,若是没有遇见龙择天活了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大寺院的得道高僧,禅机禅语看似妙不可言,其实听懂的人有多少?便是说禅的高僧,贪嗔痴怨者也多不胜数,哪来的明心见性?重天之上极乐世界之中,高仙大佛无数,但是与凡俗无关,有多少烧香的人死在烧香的路上?大儒的学问,用于教化,无非愚民和救世两途,愚民多见,救世就差多了。龙择天和酸儒做对,反而世事洞明,人心思进。自己超脱了,离开了那个星球来到这里,说是位列仙班,又哪来的仙?生老病死,到哪儿能逃掉?果然这里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哪来的好事?死于疾病饥荒屠刀的人还少吗?既然如此,我,哪怕是龙择天,我们还要追求什么?

    金玉天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没劲,那张龙椅自己也坐过,甚至坐到了想吐,飞升也飞升了,来到了这里,但是又有什么意思?不知道死后是什么样子,要不去看看!

    金玉天没有再看那座宫殿,而是转过身,向宫殿对面的茫茫无物一样的空间走,也许一脚踏空,换了世界,自己就会死了吧?

    金玉天一步踏出,却没有想象中的掉落深渊,只是仿佛又变换了世界,一处山林,山林呼啸,有更大的呼啸传来,那是虎啸山林,令山林激荡。

    山顶光秃秃的一块岩石上,坐着一位老僧,一只大鸟尖硕的利嘴叼着一块肉,大快朵颐。老僧割肉喂食,看着来人,说道:“老鹰要以你为食,我割了自己的血肉救了你,但是你心有死意,我也不能说什么,那边虎啸深林,你能否做到以身饲虎?”

    金玉天看着老僧,说道:“我也曾位极九五,未曾做过一言兴邦的大善举,可也未曾做过一言丧邦的恶行。你割肉喂鹰,证的是你的道,与我何干?虎饿食人,我饿了又如何?我死不死与你与老鹰与老虎都无关系,为何要以身饲虎?我愿往前走,走到哪儿算哪儿。死了,这魂魄交给天地,肉身谁爱吃爱吃去,但是,只要活着,我的身子我做主!”

    老僧道:“吾睹众生没于盲冥。不睹三尊不闻佛教。恣心于凶祸之行。投身于无择之狱。睹斯愚惑。为之恻怆。誓愿求佛。拔济众生之困厄令得泥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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