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就是当年的那位金城县令。 “当年因郝某之事,委屈裴大人受了圣意叱责,郝某有愧。” 郝瑗把长刀放下,对我深深作了一揖。 “裴某为人臣子,”我道,“自当不惧奸佞、举贤任能,何谈‘委屈’二字?” “只是,如今非常之时,郝某职责所在,还请大人宽谅。” 黑夜中,郝瑗语调突然一变: “自唐军围城之日起,城内便行了宵禁。 此时已三更天。 郝某想请问一句,裴大人您不在家中歇息,穿着这身兵卒打扮,到城头来做什么?” 我心知这等情形下,万千的谎言,也比不过一句实话有用。 我当即就把,我想亲睹史事,如何写信给薛仁越请求观战、却无回音,便决定自行乔装上城,恰巧遇到他父子二人的事,全都说了。 郝瑗边听,边想着什么。 我见他如此,心里忽然生起一个念头,便道: “郝公,眼下上邽形势如此。 裴某乃是隋臣,心不向秦、唐任意一方,只想说说自身的见解,可否?” “请裴大人赐教。”郝瑗道。 “郝公与令郎的话,裴某都听到了。 裴某来到秦州之地,已有数年时日。 我深知这薛氏一族里,除那薛举还算稍有谋略外,其子孙辈都是些有勇无谋、刻薄寡恩之徒,绝非能主明君。 即便今日,郝公您能力挽狂澜于不倒,日后,这大秦也必不久长。 更别说,以郝公您如此高的功绩声望,那位伪秦的二皇子薛仁越何其多疑,他岂能放得过你?” “裴大人,您这是要劝我降唐么?”郝瑗握了握长刀。 “笑话。” 我毫不退缩: “不错,李唐如今军势浩大,有席卷陇右、并吞天下之势。 可那李渊僭位称帝,还弑杀了我大隋恭皇帝,实乃乱臣贼子之流,我又怎可能劝你降他?” “那裴大人的意思是?” “郝公入仕,是在何年?”我问。 “大业元年。”郝瑗答。 “不错。看来郝公也没忘了,您与裴某一样,起初都是隋臣。 如今,天下众逆分据,胜负未知。 我大隋世祖明皇帝及其皇子虽先后被害,可其孙梁公政道尚在魏县,少有仁义勇武之名。 陇右北据朔漠、南通巴蜀,西接西域、东望长安,自古,乃民盛兵强之地。 兵家有云,‘得陇右,望关中’。 郝公如今拥兵天水、励精图治,声望播于秦境,民心为之向背。 这正是天赋其时,地赋其利,人赋其心。 依裴某愚见,郝公您,应当顺天就势。 举秦州一境之兵,据陇右、去伪秦、灭李唐,遥尊梁公为帝,以天子之命攻伐众逆,复我大隋正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