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物理课 坐在前排的徐逸溪表情有些呆滞,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摆在课本上的纸条,清秀的面容有些微微的扭曲。他用力地捏着手中的墨色钢笔,有一种被算计的心累。 难道男人婆和魔女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准备联手整蛊自己这个傻瓜哥哥了吗?他皱着眉头,丝毫没有兴趣听黑板上那些他早已了解熟透的牛顿力学公式。毕竟那位物理学上的伟大人物留下来的力学三公式,对于现在的复杂形势没有任何的帮助。 他撑着脑袋,微微摇头。 “小弟,大哥我可是成功进入了话剧社,扮演的角色可是王子殿下的贴身护卫。”纸条上的内容不多,只有短短一句话。但是他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魔女妹妹和男人婆总有暗中联盟的嫌疑。 他侧脸眨巴眼睛,努动的小嘴似乎在质问魔女。“喂喂,别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墨凝同学到底是怎么进入话剧社的,你这个副社长难道没有一点数吗?”他凑近夏梦涵,在她耳边低声厉语。 “那个……墨凝同学是经过正常程序加入话剧社的,我虽然身为副社长,但并不能徇私舞弊。”夏梦涵掩嘴小声回答,耸动的秀肩透着无奈。“而且……我觉得哥哥虽然和墨凝同学有些……恩怨,但是既然墨凝同学都已经向哥哥认错了,所以……” “所以你就让她在话剧中扮演我的……贴身护卫?”徐逸溪挑动劲眉,“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个话剧里面除了你不会有其他人,现在突然冒出来的墨凝同学算是怎么回事啊?”他咬着牙低语,回头偷瞄了下一脸得意的男人婆,总觉得她现在的完全就是有恃无恐,和当初知道自己妹妹身份的魔女,两人的笑容在那一瞬间竟然开始重叠。 “因为……因为护卫要武艺高强,而且还要做出一些难度系数极高的动作,所以……我才会选择墨凝同学扮演这个角色。”墨凝面露难色,说出的话断断续续,似乎透着心虚。 “武艺高强?做出难度系数极高的动作?”徐逸溪瞪大的眼睛,一副你这是在把我当傻子的表情。“这又不是什么奥运会运动员的选拔,还要讲求身体素质?”他不得不承认,男人婆虽然自己说她已经放弃了跆拳道,但是不过怎么说,她还是过去的冠军得主,一身武艺依旧存在。 难道就因为这个理由……你就让她在你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哥身边,难道就不怕她暴起一拳,将你柔弱的哥哥送进医院吗?徐逸溪在心中小声地吐槽,对于这一次的话剧演出,他隐隐有种羊如狮群的……不安。 “还有……王子护卫这件事,你给我的剧本上根本就没有提过,你敢说不是临时加上去的?”徐逸溪回忆着昨晚进行过演练的剧本,思来想去都没有发现里面有任何护卫的剧情。 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进行篡改剧情,导演你难道都不管管的吗? “那个……有是有,只不过因为护卫剧情和王子殿下几乎没有什么互动,所以我给哥哥的剧本上才没有写。”夏梦涵傻乎乎地尬笑,像个被看穿的笨蛋。 “几乎没有任何互动?”徐逸溪直接将墨凝传给自己的纸条推到夏梦涵眼前,旋开笔盖的钢笔笔尖直直地指着上面的内容,从笔尖上渗出的笔墨一点点将淡黄色的便利贴浸透。“要是没有任何的互动,你觉得那个曾经一直以欺负我为乐子的……男人婆会在纸条上写这些的话?”他双眼几乎突出眼眶,每个字都用力咬牙崩出。 “我……我不知道啊。”夏梦涵趁着讲台上的中年地中海老师沉迷在牛顿公式中的短暂时间,颤巍巍地举起自己的小手求饶,抽动的小琼鼻透着无辜。“而且你也知道……墨凝同学的脾气,要是我敢这样莫名其妙地让她退出话剧演出的话……说不定哥哥你就得参加我这个可爱妹妹的葬礼了。”她努动着小嘴巴,可怜兮兮。 “所以……你就让你哥我陷入危险的境地?”徐逸溪低声惊呼,仿佛又回忆起了过去被男人婆欺压的点点滴滴。 “哥哥你别害怕嘛,”夏梦涵小声说,“墨凝同学已经答应我不会再使用武力为难哥哥的,所以……我才让她参加这一次的话剧演出。” “男人婆的答应你都可以相信?”徐逸溪被这个笨蛋妹妹弄到无语,“你跟我说母老虎不吃肉开始吃素,你可以放心地跟她接触,你觉得这样明显拙劣的谎话我会相信吗?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相信男人婆的鬼话!”他胸口起伏,鼻息中带着炙热的气息,对于自己这个擅自行动的妹妹已经彻底无语。 他坐直身子,叹气地扶额,原本挺直的肩膀也耷拉了起来,像是决策失败的军师一样垂头丧气。 “你也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了……男人婆?”他接着问,总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是……是的。”夏梦涵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怯生生地点头。“因为墨凝同学已经觉察到了我们之间特殊的关系,她说她看到我们手挽手一起出现在地铁站。” “地铁站?”徐逸溪瞬间明白了自己失策所在,他在男人婆已经出现之后还像过去一样和自己这个魔女妹妹保持亲密的关系。 虽然在学校彼此都恪守约章,但是一旦出了学校,这个缠人的妹妹简直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拉着自己哥哥的小手蹦蹦跳跳,跟活泼的小鹿没有两样。 正因为如此的肆无忌惮,他们之间密切联系才会被同样出现在地铁站中的男人婆所发现。 “是啊,墨凝同学问我和哥哥你是什么关系,”夏梦涵垂头看着展开的课本,神情有些沮丧。“本来我最开始想用哥哥女朋友的身份蒙混过关,让她放弃和哥哥接触的想法。但是……” “但是?”徐逸溪挑眉。 “但是她一下就拆穿了我的谎话,”夏梦涵点头苦笑,“她说我自己的小弟我最清楚,他喜欢谁透过那双眼睛一下子就可以轻易看穿,而他看向你的眼神并不是你所谓的男女朋友……而是某种关系密切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