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邺家的人了不起-《将军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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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泱泱睡在内室,小棠和小梨两个丫头也跟着这般将就了一晚,待得翌日醒来,这外面的人还真真是不曾休息。两相对比,倒是她们主仆三人最没心没肺似得。
不过,说没心没肺也着实过分了些,毕竟阮泱泱洗漱更衣后出来,没见着邺无渊,还真有点儿着急了的样子。
“人呢?一夜不休息,真当自己铁打的不成?”软榻旁散落了不少的信件,可见之前人还是在这儿的。
小棠和小梨摇摇头,她们俩又哪里知道。
朝着软榻走过去,那些信件有的是展开的,有的又是放在信封里的。随着走近,那信纸上的字都看清楚了。
不过,阮泱泱还真没去看那信里是什么内容,好歹算是人家隐私吧,而且肯定都是邺无渊的公事。
“将军。”身后小棠和小梨忽然发声,阮泱泱也转头看过去,邺无渊是从门外走进来的。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劲装,哪还是昨天那只穿着中衣裹着纱布的可怜样儿。
一看他身上的衣服,阮泱泱就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今天不疼了?你喝药了么?”
邺无渊走过来,步子倒也不是太快,“不疼了,药也喝过了。”回答她,他一边手极快的将软榻上的信收了起来。
看他那动作,阮泱泱又转开了眼睛,“慢慢来,我没看。”她还不至于那么猥琐的去看人家的信。
收拾好,邺无渊也直起了身体,看他那动作以及神色,背后的伤应当真不阻碍他行动了。不知真是恢复的太快,还是他能忍,或是习惯了,根本不在乎那疼痛。
看了看她,“你若想看,也没人会拦你。”说着,他还真把手里的信往前递一递,真大方。
阮泱泱摇头,她不看。
她不看,邺无渊也收回了手,转身将整理好的信件放在了桌子上。
在软榻上坐下,阮泱泱看着他的后背,瞧他那一举一动,“这一晚你们都没休息,不知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这两日你先别出去了,就在这里待着。外面,有些乱,马长印出逃了。”邺无渊淡淡回答道。
这么一听,阮泱泱还真一愣,“昨日在和郡王府,看来,你和他也不只是切磋而已。”她不在场,但肯定有事发生。
转过身来,邺无渊的神色,是的的确确的深不可测,这也是往时的他,也是真正的他。
“我挑明了已抓住他与东夷人私下往来的证据,他自是不认。这整个湘南十二城的布防图被盗走了,如此失责,他却一直在力压掩饰此事。我给了一晚的时间,但很显然,他选择了破釜沉舟。”在她身边坐下,邺无渊一字一句,又冷冰冰的。
布防图被盗走了?
一听这话,阮泱泱是有疑惑的。
只不过,一时间,她还真钻研不透这疑惑。
深吸口气,阮泱泱点头,“好,我待在这儿不出去,你也小心些。”
侧目看着她,邺无渊的眼睛好似忽然间变得特别深。
“不会再受伤了。”他说,随后慢慢的抬手。
阮泱泱的眼睛随着他的手而动,眼见着他的手落到了她头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
跟着眯起眼睛,他这动作很轻,好像也担心把她给弄坏了似得。
呼吸间闻得到他身上的味儿,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儿。
他拍了两下,就收手了,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了。
看着他走出去,阮泱泱觉得,他有点儿像落荒而逃。
依旧眯着眼睛,这个东西,他先动手,他又先逃跑了,反倒弄得好像她如何了似得。
小棠和小梨立在一侧,她们俩全程目睹,只是此刻,都垂下了眼睛,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缓缓的靠在了软榻上,阮泱泱一手撑着旁边的扶手,手指头不由自主的递到了嘴边儿,开始啃。
两个小丫头微微歪头看着阮泱泱,好半晌,小棠才开口,“小姐,既然这两天不能出去,闷在这里也没意思,不如想一想,做些什么消磨时间吧。”
听见了小棠的话,阮泱泱也没什么反应,就在那儿默默地啃手指,黑白分明的眼睛也眯成了两条极媚的线。
见她不吭声,她们俩也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做起了事情来。
邺无渊出去了,留下了六个亲卫,还有那在院子里不得走的马长岐。
阮泱泱真的在房间里闷了一上午,这外头是什么情形她不清楚,但之后出了这院子,她不想知道也就都知道了。
换了一身男装,从房间里出来。亭子里的马长岐一见她出来,就立即迎了过来。
他一直都待在这儿,虽是没人看守他,可摆明了他若真走出这院子,恐怕是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所以,他一脸焦急吧,又真忍下来了,自己给自己画了个圈儿,跟坐牢似得。
“小姑姑,你这是要出去?”能出去自然好,他也想知道眼下城里情况如何了。
他手底下的人想混进三生馆倒是容易,可进不来这里啊。这些亲卫,可别看他们好似专门在围着阮泱泱转,但哪个眼睛不好使。
“转转,闷得慌。”阮泱泱笑笑,眉眼那个明媚,那个善解人意。
这若是初识,马长岐肯定会被她给骗了。可现在,真不会被她的脸所蒙蔽。
点点头,跟着她走,亲卫跟随。
晃悠着,三生馆很大,这下午时分,还没正式开门营业,遇不到客人。
不过,三生馆里的下人在做事,各处的收拾洒扫,忙忙碌碌。
从廊桥上下来,空气几分闷热,路边的花草倒是生机勃勃。一小片假山,平日里这假山可不是什么观赏之地,不少那喝多了的素质低下的客人顺路的就往这里跑,上吐下泻的在此解决,恶心死人。
可人家是客人,咋样做谁又能说啥。只是苦了这些下人,每天都得来这儿收拾整理。
正好路过,正好有下人在那假山群里头收拾呢,边做事边闲话,声音不算太大,可也足以让经过的人听得到。
这一听,阮泱泱就停下了,身后跟着的人也都停下了,寂静无声。
听见了呀,阮泱泱就挑高了眉毛,红唇却跟着噘起来了。听着啥了?听见他们说邺无渊坏话了呗。
说是这从东夷过来的大将军来湘南没怀好意,这才来了半个多月,就开始祸害人了。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这湘南总兵马长印,逼得马长印现在不知所踪不说,而且眼下把这阳州城都给封了,谁也不许出城,实在霸道。
又说昨儿西城那边屎尿袭击,就是邺无渊的手笔,目的为啥?啥也不为,就是祸害人!
又说邺无渊为啥这样做?因为他相中了和郡王家的合南小姐,和郡王不同意,他就气急了。
这些人,什么话都敢说,什么都敢猜,什么屎盆子都往邺无渊身上扣。
缘何这样,其实阮泱泱理解,因为他们来自东疆,属于外地人呀。
马长岐跟在后面听着,也是脸如菜色。可他也明白,那些小老百姓就愿意这样胡说八道,他们又不懂内情,就图个嘴上痛快呗。
可是,这会儿正好被阮泱泱给听到了,他真是有点儿发愁。
听那假山里头的下人说完,阮泱泱就转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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