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政乱人思变-《唐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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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絮絮叨叨了一堆之后,田令孜这才指着边上一个银盘里的事物,开门见山的道。

    “指告某人与贼暗通,而藉以自肥不臣的心思呢。。眼看卢子升那头是自顾无暇的,我这才想与你打个商量呢。。”

    “敢问,田公可有什么吩咐。。”

    豆卢緣却是眼色闪烁而心中一动道。

    而在一街之隔专供朝臣觐见后休息,而可以清晰听到园中声乐的待漏院中,亦是有好些位冠带朱紫的官员,也在私底下议论纷纷和攀谈当中。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里也是长安城中消息最为灵通的所在之一了。

    “你也是来拜求相公么。。”

    “求个准信,姑且心安而已。。可曾听说了。。”

    “东南的输供和漕给已经断绝了数月之多,天子行进游猎北苑,宫台省却连内库例行的赏赐都拿不出来,最后还是大阿父自掏私囊给对付过去的。。”

    “这个高渤海真是庸馈不堪了么,还号称什么南天一柱,国之壁城;也不过是如此格局尔。不但没能光复东南漕输,反倒是面贼无力而只会退守自保。。还称病不肯出兵,”

    “你知晓他新近的奏疏是怎么说的么,‘黄巢贼六十余万众屯聚天长,距我城不到五十里。’又称麾下行营兵马多有残损,堪堪自能据以。。”

    “如今更是自言老迈且风痹日重,无力领军讨贼;现今只能自保一方而不敢擅专;其它地方还请朝廷命令各地及将士加强戒备,奋力抵御。。。”

    “要说他当初劝退朝廷各路兵马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得如此‘谦让礼顺’呢”

    “那朝廷的一向支应怎么办,百官的粮料俸禄、关内诸军的衣粮赐和行装钱,拱卫各镇的例行拨付和恩赏,又当如何着落呢。。”

    “无非就是开源节流的手段而已,大中、咸通年间,又不是没有过圣主带头消减用度,百官减禄备贼的旧事。。至于开源。。”

    “难道那位卢大相打算效法乃祖上,再开《南郊敕》。。。”

    “《南郊敕》又算的了什么;经过了大阿父的那些手笔之后,如今京中的邸店、质铺、钱柜和行栈、转房,东西市里的行商坐户,尚有多少可以继续搜括的漏网之鱼么。”

    “我听说乃是有意请圣主重开斜封敕故事,准许天下军民百姓输粟报国,以其多寡授予相应的品秩、爵禄和职事。。”

    “又令京中但凡迁转新职,或是放官外任者,都需以品秩和职事来输钱报效呢。。”

    “这这,这不就是恒灵之主西园卖官的故智么。。卢子升也太不讲究了,这是为了保住权位而慌不择路了么。。”

    “你难道不知道的么,那东都。。。”

    这时候,却是有一名奔走往来堂后官之间的役使,摸门贴墙的走了进来,对着其中一位小声的交代了几句。然后就见这名山胡须卧蚕眉的朝臣,不由大声对着左右宣布起来:

    “大阿父已经说动了圣主,由政事堂值守的豆卢相公发出堂贴,召唤郑留守和崔分司,以备君前军国訾议和讨贼要略呢。。”

    “济时相公和崔菩萨(杀生)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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