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关税问题-《我的美利坚》

    宴会既已开始,和悦的舞曲催动着人们的跳舞情绪,很多少年少女翩翩起舞,不过这个场合并不属于谢菲尔德这种土包子,只不过是一场惯常的舞会而已。应邀参加的也是国务卿一行人的部分成员。

    富丽堂皇的大厅之后,那才是真正做决定的地方。德意志帝国首相,普鲁士总理霍恩洛厄-希灵斯菲斯特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眼前一切仍然有些剑拔弩张。他的日常就是在剑拔弩张中度过的,德意志帝国的首相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俾斯麦,另外一种是其它人。

    在威廉二世成为德意志帝国皇帝之后尤其如此,不会再有俾斯麦那种强势首相出现。可德意志帝国这种政治环境注定又会出现强人,那就很简单了,这个强人必须要皇帝陛下亲自担任,霍恩洛厄-希灵斯菲斯特就处在这种尴尬状态当中。

    德意志帝国虽然早已经统一,在某种意义上仍然可以算是共君联盟。只是没有奥匈帝国那种共君联盟这么夸张,平衡境内各处王室容克和资本家利益,这并不容易,虽然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像是巴伐利亚还存在军队。

    最近几年频频被提及的问题之一就是关税,和美利坚合众国一样,最近几十年来德意志帝国属于奋起直追的阶段,办法自然是提高关税闭门造车。问题是提高关税必然会遭到报复,陷入互相提高关税的局面当中。

    现在德意志帝国的发展已经算是可以,越来越多的鲁尔区声音对这种关税已经非常不满,因为提高关税遭到的报复需要他们承担。想要更进一步必须寻找到更大的市场,可如果帝国还保持这么高的关税,他们如何能前往别的市场?

    “高关税已经不合时宜,现在这种情况算什么?保护了东普鲁士的农产品?可我们仍然要进口粮食,因为那些的庄园根本无法满足全国的需求,这样保护起来有什么意义?高关税遭到的报复,让德国的出口毫无竞争力。为了国家的发展,东部的庄园必须要有所收敛,高关税必须成为历史。”

    重新开口的是一个重量级人物,奥古斯特·蒂森,蒂森联合公司的总裁。奥古斯特·蒂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对面一众人,对高关税的环境他早有不满。

    因为在关税问题上,蒂森联合公司可算是受创严重,在传统上俄罗斯帝国一直是德国出口的传统市场,出口占据蒂森联合公司的三成。之所以当初鲁尔区的大多数人同意了关税政策,那是因为当时英国占据了国内的大量市场,从俄罗斯的损失可以从国内补回来,可现在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关税又成了双方争论的焦点。

    “奥古斯特说的很对,我们不能被堵在国门当中出不去。”这时候另外一个鲁尔区的代表开口,正是日前还在埃森的阿尔弗雷德·克虏伯。

    霍恩洛厄-希灵斯菲斯特看向两人以及两人身后没有说话,但表情一致的众人。他们代表的是两百六十多个卡特尔公司。三百个煤矿和煤田,两百个矿山和矿区,五十个运输公司,一百多个发电厂,两百多家银行和贸易公司,上千个厂矿和公司实体。

    煤矿、钢铁、水泥和机械,他们都占据了德国内部一多半的份额。蒂森和克虏伯完全算不上是朋友,但在这件事上立场是一致的。

    “鲁尔区的朋友们,你们应该知道粮食安全对一个国家是多么的重要,尤其是我们这种周围很多不友好国家的环境,一定要保证德国人民的粮食不受到外来冲击。”

    “我认为避免冲击的最好办法,就是提高生产的能力,保证了粮食自给再谈是不是受到了冲击,事实上国家年年都在进口粮食,你们做不到这一点。口口声声为了国家的安全,却无法满足整个德国人的需求,这算什么?这就算保护粮食安全了,没看出来啊。”

    “我们需要更加广阔的市场,而不是被锁在国内,明白么?同样都是农业领域,我们国家的庄园主,显然没有他们口中的乡巴佬看的远。”

    “你们是不是收了美国人的钱?为什么要帮那些乡巴佬说话?”对面的一群人纷纷开口指责,似乎在怀疑蒂森、克虏伯等人对国家的忠诚。

    “国外的环境并不是和你们想象当中的一样,难道你们拿出你们的贵族身份就能让人乖乖的掏钱了么?贸易是对等的,能不能用你们比钢板还硬的固执脑袋想一想?”

    双方开始纷纷指责对方的自私,在关税上的认识,双方已经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冲突。

    “人家经营农业,你们也经营农业,怎么你们就不能保证全体德国人的粮食?既然你们做不到反正都是进口,不如让人家来帮着你们。”

    “我们合众国现在至少可比俄国人有购买力多了,就看鲁尔区那些人的想法,能不能对那些乡村容克形成优势了。”谢菲尔德为国务卿幕僚拉塞尔坎特倒了一杯香槟,和对方撞了一下道,“希望一切顺利。”

    “要是德国人不让出来利益呢?现在合众国希望得到德国人对委内瑞拉的支持。”拉塞尔坎特有些苦恼的想到,“听说德国的庄园主代言人也很多。”

    “那还谈什么?我们欠德国佬的?又想要赚钱、又不肯出力、慢慢浪费时间是什么意思?等着在谈判桌上占便宜?”谢菲尔德撇着嘴评价道,“我靠,有这种好事还轮得到他们,我们去找英国人好了。”

    送走国务卿幕僚之后,谢菲尔德自顾自的喝着香槟,让人把约翰康纳叫过来,“给我找一家发行量巨大,但政治色彩不怎么浓郁的报纸,让伦敦公司那边的人出点钱,在报纸上羞辱羞辱合众国,来两张讽刺漫画更好。”

    “少爷,这?”约翰康纳奇怪的看着谢菲尔德,这是要干什么?自己骂自己?

    “是骂联邦政府,又不是骂我,你去办就是了。”谢菲尔德耸耸肩道,韬光养晦么,被讥笑两句怎么了,都是必然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