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听奴家慢慢道来,”束女抚弄着长发,话语间带上缱绻之意,“当时,奴家也只是想着他能活下来就好,却没想到这最后一只觅宝狐凝结了他们祖辈所有智慧,修行什么的更是信手拈来,奴家偷偷将他带在身边藏在闺房之中,却不想他不过一年的功夫便能化形,而且,并不是现在这般孩童模样。” 楼雨眠指尖微颤,她心疼道,“你是不是,是不是与他......” 束女轻轻一笑,“奴家,自是与他两情相悦的。” 情债,换命之债,因果之根深深扎在束女与狐言身上,再也无法分割开来。 束女又继续道,“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奴家自是极为开心的,奴家本想和他一起修行,但他不清楚人修的方法,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此地去寻个小门派加入时,奴家这命格,发作了。” 束女在黑暗中笑了起来,但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大颗大颗往下砸,“楼仙子,世人皆知觅宝狐是宝贝,能嗅到世间万物,但又有谁知晓,得了这天赋的代价,是绝不能杀生。” “奴家的家人是不知晓狐言的存在的,在奴家与狐言两情相悦之时,奴家的父亲给奴家寻了一门亲事,”束女低声道,“若是寻常好人家,奴家还能直接拒了,可父亲他见钱眼开,未经我允许直接收了县官的聘礼,让我去做那狗官的第十房小妾。” “奴家自是抵死不从,但奴家没想到,父亲竟将奴家打晕,直接送到了县官的床上,”这恐怕是束女迄今为止最难过的记忆,她将手捂住脸慢慢说道,“还好奴家醒的及时,抵死反抗,但奴家当时只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打得过一个男人?就在奴家差点遭人侮辱时,狐言来了,狐言为了救我,将那狗官杀了。” “觅宝狐不得杀生,但他为了奴家,杀净妄图伤我之人,杀生后的狐言陷入狂暴,失去自我意识,沦为野兽,”束女用冰凉的语气说着那沾满鲜血的过往,“若是这样也就罢,大不了奴家同他一起去往那山林间,再也不与凡世产生半点纠葛,但天道不放过他,即使换过了命,天道还是想他死。” 楼雨眠双手攥得紧紧的,她想起束女在秘境中见到狐言的模样,又有谁知晓在她娇俏艳丽的笑容之下,是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这时,苍羽宫的白久歌出现了,”束女叹了口气,像是要将体内所有的过往全部叹出来一般,“他是接到觅宝狐现世的消息赶来的,在天道降罚之前封印了狐言所有的记忆,然后见奴家可怜,又顺便将奴家送往吹雪宫。” “自此数十年,奴家与狐言,再也没有见过。”束女最后一滴泪滑落下来,滴落在楼雨眠的手背上,叫楼雨眠心里揪的疼,难受不已。 因果纠缠,轮回不灭,束女本以为自己与狐言的情丝在他记忆封存那一刻被斩断,却不想这一次秘境之行竟又相遇,可惜物是人非,那些过往的甜蜜痛苦与悲伤,只有她一人知晓。 楼雨眠将束女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众生皆苦,束女独自一人抱着这些无法舍弃的回忆一步步踏血前行,若是她没有捡到狐言,若是她没有救下束女,这两人是不是就真的永生不得见面? 楼雨眠在束女耳边轻声问道,“此番相遇,缘分已经将我等捆绑于一体,你以后打算如何?” 束女鼻尖萦绕着楼雨眠身上的淡艳幽香,她喃喃道,“先前未相遇时,奴家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只要想到他在奴家不知晓的时候和别的女子相识相守,奴家便总会生出想杀了他的心;但这次相遇,见着他这幅懵懂无知的模样又觉得心有安慰,若是他一辈子都这样该多好......” “他总会长大的,”楼雨眠从乾坤袋里翻出洁白的帕子,细细替束女擦了擦面上斑驳的泪痕,“你若是舍不得他,便抓牢他,没了记忆又如何,重新来过也不错,总比有些人从你身边逃开,而你还要去寻遍天涯海角的好。” “也好,”束女重新振作起来,“总不能等他真正明白情爱后爱上别的女子,只不过......只不过是重新来过罢了。” 这一番交流,让楼雨眠与束女之间亲近不少,两人又聊了一些女子之间的闺话,气氛融洽亲昵。 “束女,吹雪宫是像无情阁一样举行比试会后,优胜者来秘境吗?”楼雨眠与束女靠在一起,随意问着。 “不是,”束女轻声道,“吹雪宫宫主第五流花擅长卜算,人选都是宫主指定的,宫主说银枫秘境有奴家的机缘,其他人可以不来,但唯独奴家必须来。” 楼雨眠疑惑歪头,“什么机缘,秘宝吗?” 束女抿嘴一笑,“奴家猜,是你与狐言吧。” 楼雨眠伸手揉了一下束女的头,站起身来,“好好休息吧,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动身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