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发出时代最强音-《闲臣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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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聪浸:“再弄些酒食来,我与子木共饮。”

    很快,一桌简单的消夜摆在桌上。朱聪浸一只手拿着带壳水煮蛋在熊猫眼上热敷,一只手端着杯子只不住饮酒。

    老实说,朱老爷今夜被打得真的有点惨。

    按照他刚才的描述,朱同学从周楠这里拿了二十两黄金之后,就约了几个文朋诗友,兴冲冲地跑去了教坊司。

    作为宗室子弟,他每年冬天都要回京城过年,祭祀太庙里的列祖列宗,算是半个北京人。在京城也有不少朋友,每年冬季都要聚上几次。因为朱夫人手紧,朱聪浸每次参加这种聚会大多蹭吃蹭喝蹭女人睡。

    别人虽然不会说什么,但他自己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次可算是有钱了,自然要将以前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进了教坊司,朱聪浸出手大方,所有费用全包。

    喝了酒,正当朱同学和一个美貌女子在房间吟诗唱曲培养感情,酝酿情绪的时候。只听得霹雳一声,朱夫人就带着健仆冲了进来,抓住他就是一通狂扁。并痛斥朱老爷以跳楼价变卖祖产以为嫖资,丢底丧德。若非周子木将地契送过来,他家还真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了。

    还好朱聪浸跑得过,不然今天还真要交代在那里了。

    眼前的他两眼乌青,状若国宝。鼻子里全是淤血,嘴唇肿得如火腿肠,再无半点平日里风流潇洒模样。

    大约是口中也有伤口,朱同学每喝一口酒,就发出“丝”的一声。

    周楠先对他的遭遇表示了同情,然后长叹一声:“这男人身上没有钱,就好象女人身上没有衣服一样。不但别人瞧不起你,就连自家老婆孩子也恨你入骨。如果娘家再接济一点,那你一辈子在家里就抬不起头来了。”

    “于我心有戚戚焉。”朱聪浸闷闷地点头,又奇怪地问:“周兄你日子过得也是逍遥自在,难道也有同样的遭遇?”

    周楠故意长叹一声:“自然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其实……其实我也是个惧内之人……前年我从辽东服役期满回乡,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全靠岳丈一家接济,后来又是丈人和舅子出钱谋了个衙役的差事。朱兄你是知道的,我就是一个寒门子弟,要想在场面上混,就得使钱。我由衙役而典史,到从九品知事,岳家出力甚多。”

    “所谓,吃人口短,拿人手短,在家中还真是抬不起头来。舌头和牙齿还要打架呢,夫妻二人怎会没有矛盾。每次我家夫人与我发生口角,她就会将丈人和大舅子叫来撑腰。实话跟兄讲,我在老家那名声可是彻底坏掉了。这次来京城,不能带家眷,没人在身边唠叨,顿觉天高地阔,说不出的爽利啊!”

    云娘,不好意思了!

    听周楠说得凄惨,朱聪浸和周楠同病相怜,二人又交流了半天家有河东狮对一个男人心灵的摧残,大有知己之感。

    半天,朱聪浸才长叹一声:“周兄真是好运气,可以去外地做官,逃脱牢笼。如我这种宗室子弟,不能入仕,想逃也没地方可去。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周楠:“其实,以前在淮安的时候,我曾经起过休妻的念头。”

    “休妻?”

    周楠点头:“是啊,我浑家嫁过来十一年,一直没有生育,按理也可以休妻的。不过,我进京之前,她已怀有身孕,此事遂作罢。”说到这里,他装出痛心疾首样:“其实,我已经早做决断的,提前几月休了那母老虎就好了。现在完了,一辈子也逃脱不了她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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