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啊,原来是皇亲,行人竟然认识这等人物,可了不得啦!”武新化眼睛里爆发出异彩。行人司行人前程远大,皇家的人竟然和周子木如此亲热,看来这次到京城走门路是来对了。 周楠心中鄙夷:真是个没见识的乡下酸秀才,还真以为皇室宗亲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醒醒,这里是明朝,可不是皇室可以横行的汉、唐。朱兄混得极惨,就政治权利而言怕是还比不上你这个武秀才。咱们大明朝的皇室,从一生下来就是被剥夺政治权利终生的。 我们的周大老爷在地方上威风八面,土豪一个。可自从进京城来,条条框框,上头婆婆无数,谁都能管着他,前一阵子憋屈坏了,搞得心理都有些抑郁 如今在老家来人面前显摆,显然是找心理平衡。 还别说,感觉非常好。 手中的信也看得进去了。 看完信,周楠一楞,然后冷冷道:“对不住,这事本官办不了,朝廷自有制度,你自去找盐道吧!” 武新化将周楠拒人于千里之外,忙道:“荀兄说了,这事找行人你一准能成,你可是咱们淮安府最近几十年出的唯一的一个大人物啊!晚生若能走通盐道的门路,还用千里迢迢来京。若行人能够帮我拿到盐引,必有一份心意奉上。不不不,晚生愿同行人合股,七三开。不,六四,我六行人四。当然,我商号本小利薄,一年下来也见不到多少利。如果行人能够多弄些盐引那就最好不过了。” 大家都是读书人,都有秀才功名在身。你武新化是乡绅,我周楠是朝廷命官,大家都是体面人,搞得如商贾一样讨价还价是不是太俗? 不过,钱这东西谁会嫌俗呢? 听到武新化的话,周楠眼前豁然开朗,差点伸手拍自己额头一记:某乃淮左布衣,两淮盐行天下,简直就是富豪流水制造线,我当初在安东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干盐商这个行当?真是抱着金饭碗讨口啊! 转念一想,即便自己当初在安东一手遮天,可势力也仅仅局限于一县,盐道可是高官单位,他一个小小的吏员还真接触不到这个层次。 现在詹通不就在长芦盐场吗,马上就要提同知。如果通过他的关系,说不好能够插手两淮的盐事。也不用多长时间,几年下来就能富可敌国。 这武新化倒是可以做本官的白手套。 周楠又拿起大舅子的信,看了起来。 信很长,大概意思是,武新化出身淮安名门,曾祖父是进士出身,曾任一省之从三品右参政。靠着祖上的势力,他的祖父就做了盐商,在淮安城也算是豪富之家。 不过,到武新化这一代,家道渐渐中落,在场面上混得不红不白。道理也简单,从他祖父起,家中最高学历也就是个举人,到他这一辈这个秀才功名也是奋斗了二十多年才拿到手的。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明朝早年政治风云变幻,武家曾祖父的那点人脉早已用尽。 大明朝实行盐业专卖制度,盐道每年都会根据盐场的产量盐商的食盐运销许可凭证,这就是所谓的盐引。持有盐引的商人按地区分为十个纲,每纲盐引为二十万引,每引折盐三百斤,或银六钱四厘,称为“窝本”,另税银三两, 官府给你每年核多少盐引,都看关系,给多给少全凭心意。 武家刚开始的时候每年还能得两万引,然后就越来越少,到武新化这一代,只剩可怜巴巴的三千引,就这三千引还是花了大价钱的。 今天年底,盐道更是直接把这三千引都取消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