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他吃掉一只金丝虾球,才压低声量道:有人看你。 千岁慢慢啜着酒水,悠然自得,并无被观瞻的不适。 有美人在座,这店里哪个客人不愿一饱眼福?之所以没人上来搭讪,实是因为千岁与众不同。别个美人饮酒,都是双颊染晕如桃,倍添风情;她则不然,虽是一等一的身量,一等一的样貌,可是越喝酒眸光越亮,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孤高傲慢与慵懒越发压不住了,就好似大雪天里盛绽的寒梅,奔放却又清冷,热烈却又无情。 这样的气度,大概也只有坐在她面前的小子能免疫了。 就在这时,春及堂又来一名客人。 最多再有半个时辰,酒楼就该打烊了。这客人来得晚,周围的食客却纷纷跟他打起招呼:苏大家来了。 前些日子的《明园春晓》,可是好听得紧! 这人含笑拱手回礼,同选了临水的座儿,就在男孩邻桌。 跑堂的凑过来,很熟稔问他:苏先生,今儿晚了呀?一边拿布巾把他的桌子搓得锃亮。 他笑得温和:才下工。 虽只三个字,声音格外清润醇厚,仿佛让微凉的秋夜都有了温度。 落了座,一抬头,这人就望见了千岁,不由得微微一怔。此等美人可不常见,但他也只是下意识多瞥两眼,就移开了目光。 男孩却仗着自己年纪小,肆无忌惮打量他。 这男人年纪约莫在二十三四左右,长得真是漂亮,眉如远山,凤目狭长,嘴唇和女人一般红润,脸色却略显苍白,似是有些疲惫。微瘦的身形,给他在俊秀之外又添一点文弱。 放到野外去,这人大概活不过两天?不知为何,男孩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么个不相干的念头。 过不多时,伙计端着托盘来了,放上桌的却是一大一小,两碗素面。 这男人看着文弱,居然这么能吃?紧接着千岁就嗅到一股子清香,目光一转,落到那两碗面上。 可是开水过面,哪里会这么香? 千岁也是顶级的老饕,一闻之下就知道这是银丝素面,不由得笑道:这碗面还见些功力,比我们吃的都要好。 声音很低,只有面前的男孩才能听见。后者回头一看,只望见清汤寡水素面朝天,顶多拌上小撮豆苗一点葱花,都在汤水中半浮半沉。 这么寡淡的两碗面,千岁说比他现在吃的要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