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好歹现在也是以勇武而闻名军中,马殷驱骑所过之处,那些凶残歹恶的兵卒见了也都站住身子,恭敬施礼。然而这些时日马殷也注意到那些军卒的行径似愈显癫狂,甚至就连他身后几名军骑,所乘的战马上还挂着半条腌制好的人腿...... 虽然对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那血淋淋的暴行仍不免排斥,但是马殷也很清楚自己无力改变什么。 两匹战马加快疾奔十几步,与马殷所处于的位置大概并肩齐驱。眼见自家兄长的面色十分难看,追随马殷一并闯荡至今的胞兄弟马賨、马存深知他们的兄长性情,当然清楚马殷又为何面露不快之色。 其中马賨叹了口气,对马殷说道:“兄长,眼不见为净。好歹咱们得兄长照应,在军中有官职差遣,粮秣供给虽不足,但堪堪也够用度,也不必与寻常军士一并去吃...吃...罢了,咱们心里明白便是。该打的仗仍是要打,纵然不痛快,又如之奈何?” “造孽,这还真是造孽......” 马殷长声叹道,与自家兄弟言语,倒也不必顾忌那许多,他随即又道:“毕竟恩官待我等兄弟有知遇重用大恩,否则就凭咱们家世,当初在这世道厮混,休说性命不保,哪里还有什么出头的时日?而恩官既事从秦宗权、孙儒,我等职责所在,自然也须用命厮杀。 哼!这年头,乱世人命贱如狗,休说那些平民死得凄惨,其他藩镇节度哪个又是心慈手软的?主公之前也有黄巢席卷天下,唐廷诸地藩镇也各自为战,各处兵祸连结,被劫掠屠戮是死,饿毙也是个死......” 然而边说着,马殷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这又如何能够自圆其说?也不过只是聊以安慰自己罢了。 偏生马殷为人也有一股子拧劲倔性,想当初也不过是许州鄢陵地界的穷苦木匠出身,身家破败落拓,也就唯有凭着自己打熬的本事在这乱世挣扎求个出身。与马賨、兄弟两个,甚至还宣称乃是大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世子孙,可如此世道,失了势的王侯将相性命都不值什么,任凭马殷如何处心积虑的想争取个安身立业的机会,世人又哪里能理会他们哥几个祖上先人是什么来头? 而刘建锋虽然胸无大志,平时慵懒不理军务,部曲中也常以酗酒为乐...但马殷心说好歹蒙他收录提拔,不至教他们兄弟几个在这等混沌世道中糊涂枉死,还能得以安身立命...这等恩义当然要报答,而刘建锋既然为秦宗权、孙儒卖命,那马殷自知也就只得效力于秦宗权。 可就算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这般世道但凡雄霸一方的人物,谁敢说自己手上便未曾沾染许多无辜良善的鲜血?秦宗权驱使各部凶兵暴徒残杀寻常民众的血腥兽行,到底还是太过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