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其实,于别人而言,陈白起的身份抬给沧月公子当妾,是一件十分体面的事情,但从另一侧面而言,沧月公子这一番话在她及笄当天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等同断了陈白起以后的议亲之路。 但凡有哪一家儿郎仰慕陈三有意上门提亲,都须得考虑考虑一下得罪矩阳头首的后果。 是以,陈父听了勋翟的传话,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他这当然不会是惊喜,而是……敢怒不敢言啊,自己将自己生生给憋屈得,他狠不得此刻便跑到矩阳去将沧月公子扒啦出来咬撕下一块肉来,方能解恨。 当然,前提是……他敢这样做的话。 女儿家的名声,可不敢这样任由儿郎随性涂鸦,一个不小心便会落得个名声尽毁,遭人口舌唾弃的地步。 当然,眼下由于沧月公子的身份使然,于陈白起而言,自然是利大于弊,可倘若有朝一日,陈白起被沧月公子抛弃的话,那么她这一生,估计都很难在楚境内找到一户家世清白且能够接纳她的门庭了。 由于陈白起对自己的婚事敏感性极低,不曾考虑过公子沧月此番“阴险”先下手为强会对她的未来造成怎样一番影响,眼下她只在意,沧月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她接到这样一个严峻的任务——且他登基为王。 陈白起心思如潮,她朝姒姜方向递了一个眼色。 姒姜秒懂,他于赞礼挨得近,便小声道:“赞礼,时辰差不多了,可喊礼毕了。” 赞礼也是被眼前的一波接一波的变故整得懵懵然,她朝左看了看陈父,朝前看了看陈姐夫,便整了整声,当即宣布道:“礼毕。” 这一声“礼毕”多少有些突然跟仓促,但……谁在乎呢。 礼毕一起,陈白起便暂时搁下勋翟与那摆满整个庙堂过道的厚礼,于在场的参礼者行揖礼以示感谢,自然在场所有的参礼者皆会有起身这一环节,但眼下他们早就站了起来,便略显尴尬跟带着一种奇妙又复杂地心情,于她微微点头回礼。 总觉得这一场及笄礼后……陈三,不,陈白起这位曾经在平陵遭人退婚的姑子,身份便再也会与以往不一样了。 陈白起根据礼法立于场地中央,先后行揖礼于正宾、客人、乐者、有司、赞者……最后,礼于父。 陈白起起身,见陈父撇开脸注视着空气,仍旧脸色难看地发怔,她自知陈父气恼什么,便道:“父亲,今日白起及笄,虽仪式一度被打断,但白起仍旧希望能够有一个圆满的结束。” 陈父这才回过神来,一阵气闷,沧月公子临走之时他故意将陈三囚于堡内不让两人碰面,意为断念,既断陈三之念亦断这公子之念,陈父想让他明白,他陈勃并非一个攀附富贵之人,他亦不愿将女儿许配给他。 不想,他是千防万防却不防他竟会选择这样一个重要的场合、且在这样多人的面前摆了他一道狠的。 陈父心底既愤懑又难受,他不知道被沧月公子瞧上,自家性傲且慧的娇娇儿以后该怎么办,不嫁,显然胳膊拗不过大腿,可嫁……却又只能屈身为妾…… 陈父眼眶徒然一红,鼻头酸酸地,只是听了娇娘一番软绵的劝语,他还是硬挤出一丝笑容,打算先将眼前的场合应付下来再作打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