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司屠忙声道:“那斥候跟随于我多年,深得我信任,必不会讲这则害我慌言,怕只怕,他也是中了他人之计……” 冯谖耙了耙颌须,一向倦怠冷漠的神色逐渐阴沉下来。 “如此说来,便是有人从中精心设计了,并且手段高明,算无遗策。” “这贼人究竟是何目的?便是让我等自相残杀?”苏错脾气爆躁,他压抑许久的怒气在此刻憋不住,只一掌呼呼拍在空气之中,浑身肌肉绷得纠紧。 冯谖却遇事冷静,他摇头道:“怕不是这样简单,这其中怕是还有其它。” 对方这样一环扣一环,因敲破不透其中关节,便难猜出这究竟出自何人计策,也不知其最终目的为何。 这时,忽然一匹高大的骏马四蹄翻腾地从南面儿奔来,马鞍上驮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齐兵。 很明显,那匹马已然失控,便这样直接冲入了人群之中,魏腌见此,当即一个燕翻便蹬上了马身,他弓着身子踩在马背之上,将鞍上的人拖下挟于臂下,落地时,一个大脚丫将马头给狠狠踢翻。 冯谖忙带着众人大步跨至,问道:“发生何事?” 那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艰难地睁开眼睛,靠在魏腌身上,气力不继地道:“军、军事,我等是受令诛杀败军的部队,我军、我军在军师与将军离开后,受到了敌袭,败军已尽数被人给救、救走,他们、他们正、正朝着南门,南门口的方向逃、逃离……” 冯谖闻言,大出意外。 被人救走了? 这漕城早已被他等兵力控制,是何人有这个能力将这群败军给救走! 而苏错等人初来乍到是以对此事不明所以,便只旁听着,并没有插言。 “立即下令南口加强戒备!绝不让任何贼子有机可逃!”魏腌一听,当即板起脸,虎虎地向周围下令。 此时,苏错等人反应了过来,看向魏腌,一脸的羞愧与难以启齿道:“魏将军,南门、南门已破,只怕已抵挡不住了——” 魏腌一听,发雷公发怒,双目瞪圆了瞅着他们:“什么?!” 苏错等人哪怕曾是铮铮铁汉,此时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先前,我等只怕一同进攻北门遭敌方奋力反抗,耽误了救援行动,便先令一支部队先攻其薄弱难守的南门,我等主力则佯装全力攻北门,然后待南门先破,再两军汇合齐破北门……” “如此讲来,南门眼下岂不是……空无一人?”冯谖的脸彻底黑了。 方才他带着人急忙赶来北门,却来不及得知南北皆失守的消息。 苏错等人见到冯谖与魏腌此刻的脸色,羞愧得无地自容,已没有勇气再回一个字了。 冯谖也顾不得埋怨这三个蠢货,他翻身上马,望着漕城南门方向,神色如同地狱爬出来的鬼一般冷厉:“众将听令,速速追赶!” “喏!”众将士大声应是。 南门!南门! 冯谖心中默念数遍,只觉头顶雾云豁然开朗。 苏错等人被人利用,将铁铜一般的漕城撕开一个豁口后,此时败军与北外巷子的人便恰好被人救走,且第一时间朝着被攻破后已荒置无人的南门逃走……这一切的一切是如此巧合地交织着。 可这世上哪有如此多巧合之事,只有被人精心安排的计划! 话说,冯谖等人得知这城中定有人在暗处从中作梗,虽一时不知其底细,却深有一种被人愚弄了一把的羞辱感,他等愤勇直追,然南城门已破,再加对方早有预谋,如今想要追上这些人怕已是很难。 可让他们就这样放弃,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走,他们又岂能甘心。 从北门到南门费时稍许,等冯谖等人终于来到南门,事态却出乎所有人预料。 他们本以为败军与北外巷子的人怕早已从南门逃蹿出漕城,难觅踪迹,可事实上,等他们匆忙赶到之时,败军与北外巷子的人却都像傻了一样僵硬地站在南门口。 这诡异又莫名的状况令冯谖等人都大吃一惊,本来他等准备趋队上前,却在看到败军与北外巷子等人的后方的情境时,也都变得像傻了一样僵立当场。 原来,他们并非不想第一时间逃离出漕城,而是在逃离的途中,被人在南门堵了回来。 只见城门口,被一大批森森若林的黑骑兵给遮天避日地挡着,洒下一片令人寒悚而惊魂的阴影。 头上是黑蒙蒙一片,黑色旗甲的兵团整肃的排列在“月”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而领头者,头戴燕尾长冠,乌黑的发丝随风飘扬,白皙修长的手轻覆腰侧随身佩剑,一身黑寒铁甲覆于修长的身躯,姿态伟岸巍然伫立,即使是静静地骑在马背之上,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来者……来者何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