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陈牧许久没见兄长了,一时情绪上头便崩溃哭了出来,但哭完便又觉得不好意思,他松开陈白起,低下头赶紧擦了擦脸,再抬起脸时,脸上的灰与泪混擦成一条一条的黑痕,俨然擦成个小花猫似的。 陈白起噗哧一声便笑了。 她轻拍了拍他的头,便将他与姒姜一道领回了田府。 得知陈白起已经是田府食客时,姒姜一点都不惊讶,毕竟有本事的人到哪儿都不会被埋没,只是没想到,她竟一下就混到个食客最高级别,而且还是内部推送,连主人家的面儿都未曾见着,便收服了人家三大巨头,一大刺头。 ……这让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默默地为之骄傲。 回到田府,陈白起便让仆役送来热水,她让姒姜先去内间洗洗,而她则给陈牧擦脸、擦手。 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陈牧,陈白起感慨了一声:“牧儿,好似长高了不少。”也长胖了不少,之前瘦黄的小脸蛋儿都红润了起来。 陈牧由着陈白起温柔地替他擦脸、擦手,小脸蛋儿红扑扑地,一双水润黑泽大眼紧紧地瞅着兄长。 “兄长,牧儿是长高了,你瞧……”牧儿欢喜地垫起脚尖,拿手比了一下自己跟陈白起的身高差:“再过几年,牧儿便能与兄长并肩而行了。” “而且牧儿时刻谨记着兄长的教诲,也有认真地识字,兄长留下的字帖牧儿都会写、也会读了。”牧儿眼睛亮晶晶地,一副求抚摸、求抱抱的模样。 听着牧儿神彩飞扬地述说着她离开后自己的成长,陈白起始终眼神耐心微笑地听着,直到他忽然问起:“兄长,樾麓书院,咱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陈白起表情一顿,问道:“为何这样说?” 陈牧垂下眼,表情不似方才活泼开朗,他失落又惶然道:“那日,牧儿亲眼所见,那穿着冷甲兵戟的军队冲上了樾麓山,然后隔日,便是许多山中弟子与先生都被抓走了,听说还有一些在外游历并没抓到,可只怕也不敢再回来了……” 陈白起知道陈牧喜欢樾麓书院,再加上她的关系他对樾麓的事情亦十分在意,如今樾麓书院遭此灾祸横端,他心中也难勉难过悲怆。 “牧儿知道是谁派人去捉拿樾麓书院的众弟子师生吗?”陈白起抚着他的头,温声问。 陈牧抿了抿唇,张嘴又阖上,许久,才闷闷道:“牧儿知道……是这田府……孟尝君的军队。” “所以牧儿是在怪兄长,对吗?”陈白起又问。 陈牧猛地抬头,却见兄长依旧用着温和而宽容的神色凝注着他,语调仍旧是轻缓而耐心,他忍不住瘪了瘪嘴,似要哭了。 “牧……牧儿不敢,可是兄长……兄长为何要与这孟尝君为伍,如今他欲毁了樾麓书院、您的师门,若以后……以后……” 陈白起见他纠结得厉害,便将他抱入怀中,轻拍他的背脊:“牧儿,这事我知道,牧儿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兄长会妥善处理的,你若相信兄长,不久后,兄长便给你、与樾麓书院一个交代,可好?” 陈牧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瓮声瓮气道:“兄长,牧儿相信兄长。可樾麓书院的人都是好人,牧儿不希望他们出事。” 陈白起颔首,轻声应道:“兄长亦是。” 安抚完小朋友的情绪,陈白起又将小牧儿投食喂饱后,便哄着他先去睡了。 房中只有一张床,小牧儿缩成一团睡在最里侧,而陈白起暂时无心睡眠,关上门便站在房檐底下,看着院中庭院深深、树影婆娑。 姒姜过来,一身明显已经整理过了,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瞥了一眼房内,便道:“你如今已经是田府的门客,还打算去救樾麓的人?” 陈白起觉着他这口气还真够冷血,他当真以为她这人为了“主公”便毫无道德原则了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