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哦,是做叫花鸡是吧。”姒姜眼睛一亮。 陈白起笑:“嗯,眼下无炊具,先做这个。” 姒姜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这便去寻,眼下正值夏季,荷叶好找,泥巴嘛找个湿地挖几坨便是。” “荷叶摘大的,这几只鸡挺肥的。” “安心,我办事哪有不妥当的。” 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幺马跟姬韫两人在旁却是听得一头雾水。 这个叫花鸡是个怎么样的烹饪方式,怎么一下要荷叶一下又要泥巴呢。 “幺马哥,咱们烧火吧。” 等姒姜去找叫花鸡的材料时,陈白起他们便先烧火。 火刚燃起,不等陈白起他们跑隔避秦国辕队去借炊具,人家已经先一步送了过来。 来者是卫溪跟稽婴两人。 陈白起起身,拍了拍下摆的烟尘,扬起笑道:“师兄,稽丞相,你们怎么过来了?” 稽婴看着灰头土脸的陈白起,顿时不名状地忧伤了起来,他又瞥了一眼后方大帐,语带嘲讽道:“焕仙,你不会从此便改当下厨了吧?” 要知道这时代君子远疱厨,除了不忍闻其声,亦是一种自持身份的心态,可眼下,见陈焕仙毫无负担地亲自下厨为孟尝君烹饪,稽婴便又是心痛又是嫉妒。 陈白起倒是没什么难堪地笑笑:“也就这一日半日的,无妨,再就交给其它人我也不安心,便算自己给自己改善一下伙食吧。” “你还真是铁了心了你。”稽婴见她这风轻云淡的模样便气,他横了她一眼,道:“有空便过来我这一趟。” 陈白起点头,然后又迟疑道:“今日只怕……” “总之,别让本相等太久。”稽婴气不过,便伸手轻揪了她嫩嫩的脸颊一下,便甩袖离去了。 而卫溪则扛来了一个鼎架替她摆置架好,陈白起便让幺马去溪边提水来煮粟,顺便看看在溪边择洗菜的姬韫怎么样。 等人走后,便只剩陈白起跟卫溪两人。 她问:“师兄,山长的手臂可好些?” 卫溪道:“手好些了,相伯先生……给看过了。” 见卫溪一提到相伯先生,便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陈白起不由得笑了声。 “嗯,这些日子焕仙这里事情繁杂,山长那处便劳师兄多费心了。” 卫溪顿了一下,看着她:“你不去看看山长?” 陈白起直起身子,长吁一口气:“你也看到了,这边儿事多,只怕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待再过些时候我便去。” 卫溪颦眉:“过些时候是什么时候?” 见卫溪不相信,陈白起保证道:“不会太久的。” 离开时,卫溪走了几步,又转回过头,他落于暮色的眉眼被染得深邃暗影,显得有几分几近苛刻的俊厉,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们都希望你的选择不会后悔。” 陈白起一愣,看着他认真的眼睛,亦没笑了。 她想了想,方道:“师兄可知,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会不止一次的犯错,而每一次错误都将加深你对此次错误的印象,来规避下一次犯上同样的错误。” “但事实上,焕仙认为,在还没有出现一模一样的错误前,人也不能只为了过往的错误而放弃了另一种可能的选择性。” 她伸手捂在自己的心脏处,面色柔和而坚定:“我不是高瞻远瞩的大贤,所以我也看不透未来,就像过去的你不会让现在的你满意,现在的你也不会让未来的你满意,人既有胆量去选择,那么同样就该有勇气去承受相应的后果。” 卫溪静静地看着她,虽姿势不变,但目光却变了。 陈白起继续道:“但无论如何选择,只要是我自己的选择,既是自己的选择,就不存在对错与后悔。” 她朝卫溪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况且焕仙认为,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卫溪怔在当场许久都没法吐出一个字,忽然他感觉到什么,便将视线投向那个走出大帐、并在帐前安静听完陈白起讲完那番话的孟尝君。 “借的,要还。” 一看到孟尝君,卫溪的眼神便尖锐了几分。 说不赢师弟,卫溪便将这股气发泄在孟尝君身上,撂下这句话,他便冷然转身离开。 而孟尝君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卫溪的背影,手玩弄扳指,嗤笑了声。 谁说借的就要还,历来便是借久了也就理所当然是自己的了! 惯来强盗主义思考问题的孟尝君不以为然地想着。 而在陈白起井然有序的安排下,他们终于搞定了一顿晚膳,可一伙人都被折腾得够呛啊。 砍柴、挑水、择菜、挖泥、顾火…… 等一切都弄好后,天都黑下好久了,晚来的一餐是在饥饿辘辘的情况下吃完的。 夜里歇下时,幺马一脸痛不欲生的呻吟道:“明日里还要煮食啊,要不,咱们去秦国那边蹭一顿伙食吧。” 这种事情做一次是新鲜,可顿顿做就令人烦躁抓狂了。 陈白起打了一个哈欠,含糊道:“睡吧,明日的事情明白自有安排。” 呼呼—— 翌日,天还没有大亮,草原上仍旧灰蒙蒙一片时,齐国大帐外便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响,紧接着,一队人疾步带风地来到了孟尝君的大帐前。 魏腌一夜守在帐外,自然不容其它人随意进入大帐,而领头者也没贸然进入,他在外喊道:“紫皇有要事相告,不知孟尝君可曾醒来?” 这时陈白起已被惊醒,她穿好衣物从营帐那头走了过来,便看到了披着一身清寒雨露的公子紫皇。 她上前施礼,笑道:“公子,何故如此清早前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