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温酒(7)药变苦了-《三生桥上七世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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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衡?宋庭秋回想了一下,长原县令?一介地方小官而已,既无功绩,也无势力。

    这个答案,余忘尘也很是清楚,但倘若是淑夫人临死前特意嘱托的人,就绝不可能仅仅是一介无名小官而已。

    “那这朝中可有其他官员名叫苏衡?或者士族的谋士、门客?”他继续焦急追问道。

    宋庭秋摇头,听风楼听四面风声,官场上的人,他知无不言,言无遗漏。

    余忘尘眉间一团凝重,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要开始思索起淑夫人是如何和一个县令扯上关系,并且关系可以深到连临终都依然念念不忘。

    长原县离肃都不远,但是淑夫人自从进宫之后便没有再出过肃都城,而这等县令更无从谈起能将手伸到后宫,如何联想这都是个不得其解的事情。

    “看来,这回要宋兄亲自走一趟了。”余忘尘目光一转,看向此刻还不明就里的宋庭秋。

    这个眼神如同一线冷风,倏然间在宋庭秋的心里搅起了一丝波澜,以往他也曾屡次受二公子之托,为他去做很多甚至刀尖舔血的事情,但那时的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却不是这样的。

    好在,这丝波澜很快便被他自己平息了下去,曾经当他感叹余忘尘捡回莫叹雪,就似捡回一把刀的时候,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也是他手里一把可以大杀四方的刀呢。

    但他倒不觉得这是件可悲的事情,他这把刀,可以刺向余忘尘无法企及的地方,而二公子,也可以替他探及他无法达到的位置。

    两人又继续低声商讨了一番,宋庭秋便只身纵马前往长原县去寻那个苏衡,医者的身份给他行事提供了颇多便利,他只需借口寻药,便有理由纵横千里。

    待他离去之后,这边莫叹雪也终于把自己那一身狼狈理清了,她拎了一盏温酒壶步入二公子的房中,径直去端起那坛刚从地下挖出来的酒,把酒斟入温酒壶的子壶里,至于母壶里则已经盛放好刚刚烧的开水。

    许是那母壶的壶壁太薄,而开水又太烫,她纤细柔嫩的手指不小心触了一下,便马上缩了回来,抓着自己的耳垂连连呼气。

    余忘尘看着她这一番动作觉得颇为有趣,他平日里并不饮酒,也就未曾见过这样温酒的过程,受热之后那醇酒绵长的香气,渐渐随着氤氲直上的迷蒙水雾而飘散开来,恍惚之间让人不由有些微微沉醉。

    不知为何,他看着眼前人那般专注的模样,竟忽然觉着似乎有一股暖流开始在胸膛间荡漾流动着。

    “你很会温酒?”余忘尘随口问道。

    昨日刚被宋庭秋质问过,莫叹雪现在对各种问题都有几分心虚,连忙遮掩道:“从前在家里总是要帮兄长做这些事情的,兄长们平日出去狩猎,免不了回来想要喝上几盏温酒。”

    宋庭秋的思绪盘桓了一下,凉州的天气的确比之肃都要干冷许多,这个习惯算是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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