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萧云长自是知晓,席叔并没有将自己欲在背后对萧衍出手,却被后者拼命掩住的真相和盘托出。 今日行刺不成,恐怕日后齐王的人也不会再信任自己。 而席叔却和他有约在先,此时又留足活路,看来自己想不站在萧衍这条船上,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南齐在这一夜的行动中不但暴露了衔枚军的底牌,更是失去萧云长一将。 当年萧赤斧下辖长江以北自雍州到南郡,齐国兵马的调度之权, 萧云长继承虎符,其代表的势力堪称一方巨擘。 齐王今日失之,预埋他日失国之祸! 南朝烽烟,竟然又在不经意间系于嵩山。 这个又字,当然承自当日萧齐代宋之变, 十八年前,那时嵩山,正酝酿着一场杀局。 他日总总,才种下眼下这场因果循环…… 此时夜近三更,可是小龙王,暅之,采亭,色可四人都还没有睡, 各踞方桌一壁,面带忧色,对视无语,显然是在等待庆云平安的消息。 俄顷风拂窗影,乱了烛红,一人推门而入,正主终于现身。 霎时间四人有笑有骂,一片大哗,方才物种的压抑和死寂终于散去。 四人的问题如连珠炮一般无论巨细, 庆云也无法连贯的将整件事情讲完, 但是有关衔枚惊怖,觉法神威,萧衍遇伏,席叔重伤, 这些要点他自然是被逼得反复分说了数遍。 小龙王听罢,目光森寒,发出一声冷哼, “这些南朝密谍,此刻多半就混在太室山那批商旅中。 他们又想来我大魏的国土闹事,还偏偏挑在这个当口, 看来是真地需要好好敲打一番了! 二弟五弟,明日随我走趟太室! 对了,那个齐国姓萧的朋友,如果有兴趣,也可以一起叫上。 他们定能指认出不少危险人物。” “嗯,大哥说的有理。 明日早上我再为三弟施一次针,然后就要麻烦四妹和殷姑娘照顾了。 记得多请莫愁姑娘来陪三弟说说话,这也是治疗的一环!” 殷色可掩嘴娇笑,道了声省得。 采亭不能随义兄走太室,心里并不十分痛快,应付了几声,便拉殷色可回房去了。 第二日龙王点齐兄弟,去寻萧衍,言明来意。 萧衍自然也想了解此事,于是便带了太史叔明与诸人同行。 再上太室,俨然又是一番景象。 只见沿路彩幡黄幢,气派非常,显然是又有皇族驾临。 庆云见状也不由大奇,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 难道是彭城公主和三皇子搞出的阵仗? 不应该啊,他们若是如此明目张胆,那是一定会被魏王拎回去的。” “还是上去看看吧。” 暅之此时也没主意,只能且行且应变。 众人来到白云观前,一见果是仪仗齐全。 暅之手搭凉棚,仰首观望,好不容易在日耀金芒间读出了两处高幡上的字迹, “天赐,玄都?” 暅之将脸转向小龙王,满脸疑惑的问道, “看上去是玄都观派了人过来,可是为何使用皇家仪仗?” 小龙王长叹一声, “太子党,也下了一手妙棋啊!” 暅之,庆云二人眼见着大哥眉心愁云涌起,此时又听他发声感叹,均是不明觉厉。 见到几人俱在沉吟,忽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众人转头看时,却见是李神俊也来了, “这其中端倪,谅来小龙王难以出口。 李某不才,倒是略知一二。 不知小龙王可介意我提起那些陈年往事?” 小龙王不置可否,只是负手走开,像是一种默许,但又不想去听李神俊的说辞。 同来的众人知道小龙王自有不便之处,便将头齐齐转向了李神俊,听他慢慢道来, “虽然天师道派盛行中原,但自我李氏上师西出函谷,中原道观皆以玄都为尊。 观主李玄都,自称出自陇西正宗,号称长生不老,莫知其龄。 他不但总纂《三千道藏》,更捉笔我陇西系谱。 对于此人,祖兄应当知晓才是。” “嗯,放眼道家,能与李玄都并提的,恐怕不过五指之数。” “不错,也就只有令师华阳隐居,北派寇天师,和张氏嫡传了。” 李玄都在道家地位崇高,暅之固然知晓,但这并无法解决眼前疑团, “可是李玄都似乎没有受过北魏诰封, 就算是北派寇天师辅国,也是很久远的先皇遗事了。 眼下这阵仗,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嗯,这里就要说到我朝的又一桩旧事了。 也就是小龙王不愿意提及的那些秘辛。” 李神俊顿了一顿,相似在整理思路,随后说道, “此事可能还需从太武帝那一朝说起。 太武帝拓跋佛狸伐晚年,嗣争甚烈。 (拓跋佛狸伐既拓跋焘。但是笔者认为用鲜卑姓就应该配鲜卑名,用汉姓配汉名才正确。后同。) 阉人宗爱谋划弑君变天,时太子拓跋天真虽早有所察,但苦于无力反抗。 小龙王的大伯,也就是拓跋钟馗的长兄拓跋吐万,由于长相酷似天真太子,秘密入朝为太子影侍,以备不测。 因为涉及嗣争,太子舍人将此事安排得极为隐秘,连太武帝也并不知晓。 其后宗爱果然逆乱,构陷太子,使之下狱问斩。 不过太武帝并非昏聩之君,总觉得太子谋反事有蹊跷, 暗中查访,得知太子遭人构陷,大为懊悔。 此时又有传言太子实已被救出,出家为达阇(高僧意也), 这才有人挖出了真假太子的内幕。 只不过那位拓跋达阇既不承认自己是真太子,也不肯承认自己是拓跋吐万, 只是拿出一道太子遗书,言明其长子一直受到保护,可立为太孙。 这名太孙,也就是后来的文成帝拓跋乌雷。 以乌雷生年计,当为太子十二岁授妊,十三岁得子, 因此很多人都认为这乌雷应是拓跋吐万代为捉刀,留下的子嗣。 但是太武帝当时为了不让皇位旁落宗爱一党,竟硬生生认下了这个太孙。 文成帝登基之路并不顺利,宗爱连弑两君,欺乌雷年幼,立其为新君。 可他却没料到幼帝身后竟还有拓跋达阇的谋划, 而拓跋达阇手中似乎另有一支秘部,竟以雷霆手段除掉宗爱一党。 是时文成帝准备接那位拓跋达阇回朝,认归太上皇。 结果那位达阇抵死不认出自拓跋宗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