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祖暅之和寇冠云两个人都有股骨子钻牛角尖的劲儿, 一聊开学术,各个引经据典,万分讲究,想刹车都刹不住。 两个人从晌午聊到深夜,连饭都忘记了吃,谁还能记得白天那些小误会? 太室很快便恢复一片其乐融融。 可是少室的大变故可没有那么快揭过,由冯亮主导,觉法大师辅助,兰若寺对四夷馆客居僧,以及新入寺的低阶沙弥,比丘进行了彻底摸查,分批审问。 庆云等人因为有小龙王的这层关系,自然不需要单独候答,但是萧衍却被友好的告知需要排队等候质询。 诸人不在的时候,这些质询工作其实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仍在排队的不过寥寥数人。 萧衍和太史叔明自然排在最后,在他们前面的是智大路,苏鲁,许黄玉以及郁闷。 庆云让二女先扶刘赢和莫愁姑娘去休息,他在这里陪一下萧衍。 毕竟萧衍是南人贵族,可能被有意留难,若是多个人证,总是好些。 不一会儿,郁闷被唤了进去,候审室里便只剩下了智大路,苏鲁,许黄玉在用三韩方言交谈的声音。 许黄玉本是西南东离国人,没想到却说了一口流离的三韩方言。 庆云瞧着她望着苏鲁的模样,心中暗叹爱情伟大。 那三个人越聊越是激动,声音渐大,庆云耳朵里无意间扫到几句,忽然皱起了眉头。 萧衍把目光投向庆云,仿佛是在问, “怎么?你还懂三韩方言?” 庆云微笑着摇了摇头,表情不再那么严肃。 就在此时,郁闷已经推门而出,换了智大路三人进去。 庆云和郁闷算是相熟,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了,难免发问, “这么快!里面都问些什么?” 郁闷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庆云的一对眼球都跟着一颤。 只听前者漫不经心说道, “不过就是问问,这几天干什么,和谁在一起,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人? 我就说我在抢男人,一直缠着那个负心汉子,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除了和我抢男人的臭婆娘。 冯亮大人似乎对那个臭婆娘很感兴趣。 我说那臭婆娘被我打得脱了衣服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看上去有些紧张,却没有再多问什么,便放我出来了。 对了,那个负心汉子呢?” “哦?你是问二哥啊?” “不然问谁?问你?你这没长熟得小娃儿吃得消吗?” 郁闷一边说,一边挺身向庆云凑了几步。 庆云今天的视神经刚刚被莫愁姑娘轰炸过,现在郁闷向前一挤,他大脑中的图形处理器风扇忽然就开始转动,嗡嗡作响,脑补出几千帧的画面,顿时就不淡定了。 连忙讨饶道, “嫂子,嫂子,我知道! 只是二哥他,这几天会留在太室与观云道长叙旧,所以……” “哼!”,还不等庆云说完,郁闷扭头就走了, “想躲老娘?哪儿那么好躲? 躲进地缝里老娘也能把你挖出来绑在腰上!” “好彪悍啊!” 太史叔明看得暗暗咋舌。 “哎,也不知道我是该说二哥福气好,还是他倒霉。” 萧衍也是叹了一口气, “阴阳相照,相生相杀。雌雄片合,于是庸有。 安危相易,福祸相生。缓急相摩,聚散已成。” “庄子这段话用来解释男女之事,这到真是,还真是,贴切……” 本来庆云是想回怼萧衍的,可是越琢磨越觉得是那么个意思,最后竟然就承认了。 没有了那几个韩地大嗓门,三个南人也终于可以开口聊几句了。 直到他们又被一阵喧哗打断了话头,便知已轮到他们,一起入室受询。 哪知冯亮在三人面上扫了一眼,露出了似笑非笑得怪异表情,便对庆云和太史叔明道, “贫道想和萧公子单独谈谈,不知二位可否行个方便?” 二人对望一眼,只能泱泱退了出来。 太史叔明奇道, “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别人都能一起问,我们这,还要对口供吗?这 是在当重案审啊!” 他在这里正发着牢骚,却看见又有人来排队了。 头前带路的还是一位首座,正是日间在缑氏镇上碰到的佛贤大师,身后跟着的,正是杨绍先。 后者低着头,目光闪烁,一副心虚的样子,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庆云忙向佛贤大师打招呼,后者也微笑回礼, “我们又见面啦!日里在缑氏镇上没有看到小龙王,莫不是他另有要事?” 庆云连忙应是,将高贵人遇刺小龙王离寺的事情大概提了一下。 “哦,那倒不巧。前些时候,贫道和觉法抄录武经太过投入,以致疏忽职守,走了尔朱新兴,眼下终于抓回个人证,正要找小龙王一起议计,不巧他却不在。 那贫道只能先和冯道友商议商议了。” 庆云望着目光闪烁不定的杨绍先,心下大奇,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和杨洌居士相熟的吗? 杨洌居士可是连胡世玉,道人大统都信任的人, 心中想着,嘴里就难免问了出来, “杨公子,难道不是和杨洌居士一起自仇池来的吗?” 杨绍先见庆云这么问,忙如求救般叫道, “我,我冤枉啊。杨洌是我姑姑,空空空空大师是我表兄,我怎么会有问题呢?” 庆云将目光转向佛贤,显然也想知道答案。 后者一声冷哼,指着杨绍先说道, “当日你雇了两辆驴车从寺里拉到缑氏镇上。 那些东西在缑氏镇几乎没有停留,便又转运向西北。 根据冯道友昨日的密报,尔朱新兴已经在平城露脸。 如果他不是跟着你的车队离开,避过盘查,那究竟是如何飞到平城的? 你从寺中拉走的两车货物,又是什么东西?” 杨绍先听到这里忽然闭嘴,不再发声。 庆云口中忽然鼓囊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不像是中原语言。 杨绍先听到以后整个人就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用见鬼一样的眼神望着庆云。 庆云将他的反应看了个仔细,忽然长叹一声,飘身而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