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八苦为:官吏苛刻、私债征夺、赋税繁多、所有乞敛、替逃人差科、冻无衣饥无食、冤不得理,屈不得伸、病不得医,死不得葬。 五去为:势力侵夺、奸吏隐欺、破丁作兵、降人为客、避役出家。 除这八苦五去,王仙芝还在檄文中提到—— “人有五去而无一归,有八苦而无一乐,国之破矣,再加上官吏贪污枉法,使天下百姓哀号于道路,流窜于山泽。夫妻不相活,父子不相救,百姓有冤无处诉,有苦无处申,如此,不如顺天应道,天补平均!” 檄文写得是真好,隐隐有仙家笔墨,这一点倒是让陈遥略为意外,若不是穿越地点不对,说不定陈遥自己都会受其感召,加入王仙芝这天补平均的队伍,与一众兄弟们共谋大业。 可惜现下已是没有这种可能,王仙芝写得再漂亮都没用,只要他心里还存有攻克濮州城的念想,陈遥便不能对其坐视不理。 “如老弟所言,匡城、以里乡,以及滑州官道三路贼寇都已平定,当下李大人正调集兵马赶往长恒,估计这一路贼寇也闹腾不了多久。” 将消息带到,梁大哥心情却是极好,在他看来,这一路贼寇与上四路也无不同,只要稍加调度,分分钟也教他们悉数伏法。 但陈遥的话却是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梁大哥,即日起整顿军务。四万守军,悉数入城,架箭楼,起滚木,调配百凤弩,搭建留客住,人人当以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什么?” 梁晃没太听懂,还未及细问,陈遥又道:“城中百姓,凡身强力壮者,也当发放军备,与官军共守之。” “城中百姓如何共守?军备向来紧张,并无余存啊?” “那便斩木为杆,砺石为刃,集羽为箭,剥筋为弦,逐成箭矛,习其体术,以御反贼,护此州城。” 见陈遥说得严重,梁晃当下也不敢怠慢,忙问起这番计策都是为何,为何这长恒一役会令陈老弟如此在意。 陈遥叹气摇头,缓缓言道: “此人以贩卖私盐为生,又能隐忍不发,撰写檄文,昭告天下,如此一来,军备胆识皆在上乘。又杀县官,开仓粮,屠斥候,心机更是深不可测,说不好军中还有仙家高人助阵。梁大哥你莫非忘了,之前四路反贼之中,皆不见那火御真人之踪迹?” 听陈遥这么一说,梁晃方有所醒悟,当即一拍脑门,惨然道,“老弟的意思!莫不是那血狱魔头……” “恐怕便是如此。” 火御真人是否藏身于王仙芝军中……这一点陈遥并不能保证,正史上可没这么一号人物,但为了能引起足够大的重视,陈遥只能这么说。 总不可能告诉梁大哥,这王仙芝不出数日便会兵临城下,甚至只一战之合,便会将这濮州攻陷。 陈遥说得骇人,梁晃也不敢怠慢,然而闻言却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这让陈遥很是不解,细问之下才得知缘由—— 原来陈遥所要求诸事都好解决,唯独那百凤弩……却属不易。 “濮州境内本有二十余架百凤弩,后南诏起乱,高将军听宣调任西川节度使,以击南诏,去时不仅带走了半部天平军,连百凤弩也一并全数挪走,如今若想架设,只能向朝廷征调,这一来二去,何止数月工夫……” 好吧。 梁大哥的意思陈遥明白,至于那高将军……陈遥也非常熟悉。 这人秉性便是如此,属于真不能指望那一类型,原本可以名垂青史,结果最后非要弄得个遗臭万年。 遗臭万年都还好,现在不学历史的朋友,有几人知道唐末还有个差点拨乱反正、改变历史走向的高骈高将军? 也是废人一个,不提也罢。 “无妨,请求朝廷调派便好,其余诸事,我等自行做好。” 陈遥与梁晃处于平叛前线,如此安排倒也还算周全,但对于长恒突现叛军一事,则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之外。 首先便是薛崇瑞与鱼景尧。 先前四路叛军皆是薛崇瑞的手笔,为的就是让陈遥赢得赌局,心无旁骛,安心坐镇濮州;但长恒王仙芝的起义队伍却不在此列,为此两人还碰过一次面,专门讨论过此事。 对于王仙芝之流,鱼景尧表示很是忧心,如今城内府库存粮不足,若是反贼兵临城下围城数月,那濮州危矣; 但薛崇瑞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自己之前的四路安排全做了无用之功,若早知长恒真有人举旗造反,自己这些时日也没必要如此辛劳。 而薛崇瑞之所以能这么淡定,全因他刚刚自长恒归来,而这一趟长恒之行对他而言最大的收获,便是这群乌合之众里,并未看到火狱真人的影子。 检验一支叛军是否能担大任,对薛崇瑞这类修道生灵而言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看这支队伍是否有所依仗,若是连火御真人都不曾现身,那没得说,乌合之众也。 既是乌合之众,那自然不足为惧,当下所有事情的重心,自然还是鱼寒酥与陈遥的婚事。 鱼景尧不懂薛崇瑞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但这也不能怪鱼景尧,到底他没想过要吃唐僧肉;而这唐僧肉入口的首要条件,便是一定要其人心情极为愉悦。 凡人在世,如何做到心情愉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