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鱼寒酥柳眉紧绞,神情极为痛苦,鱼凡信手中利器已是没入她的前胸,见父亲回来,鱼寒酥想开口说点什么,怎料一开口,大口血水便喷薄而出,再无法多言一句。 “酥、酥儿……” 鱼景尧此时甚至已是感觉不出自己的双腿,他的心早被绞得粉碎,嘴唇和抬起的左手都颤抖得不成样子。见到自己的酥儿口吐鲜血,鱼景尧的视线开始变得朦胧,心疼得差点晕厥——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颤颤巍巍、一步一挪地想往二人身前靠。 “我鱼家世代为官!自太爷爷起,便从未与屁民为伍!你贵为刺史千金,鱼家骄傲,却是自甘堕落,委身与那落魄乞丐!鱼家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那小子想一步登天?想鱼跃龙门?想都别想!想都别想!!!” 不同于鱼寒酥与鱼景尧,鱼凡信双手攥着匕首,目中喷火,神情已是几近疯狂,他一面叫嚷着,一面步步紧逼,直将自己的亲妹妹往角落里抵。 “孽畜!!!” 鱼凡信这一声喊终是将鱼景尧震醒,心痛与难以置信的情绪瞬间便在这身为人父的男人心中急速转化,转化为滔天的怒气与杀意,他两眼一红,也未多想,当即抽腰间中所悬宝剑,脚奔如箭,直冲鱼凡信后背而去。 “噗!” “阿、阿爷……?” 待鱼景尧反应过来,手中宝剑已是直直穿透鱼凡信后背,剑尖透体,自他前胸而出,将鱼凡信整个人洞穿。 鱼凡信当下已是松开了手,双手环在前胸,望着胸前利剑,目光之中难以置信,愣愣喊了几声阿爷,便是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信、信儿?” 鱼景尧放开手中宝剑,同样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愣愣望着眼前一片血红。 “怎么回事?!” 恰在此时,萧绝带人回来禀报剿贼事宜,未到小院之前他便遇到了正忙向外走的陈遥。 私下见到陈遥萧绝多少有点尴尬,毕竟几次少爷为非作歹故意刁难,他都身先士卒对其发难,如今陈遥已是成了鱼家驸马,虽只是个不起眼的入赘身份,但萧绝也不傻,从大小姐以及老爷对陈遥的态度便不难看出,这少年他绝迹招惹不起。 这样一来,刚碰到陈遥,萧绝便叉手作揖,想打个招呼; 陈遥呢,其实倒也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且当下他也没心思考虑这些,见这萧姓大汉冲自己拱手,他便也停下脚步回礼。 然而就在陈遥刚叉手准备回礼,身后不远处的小院便传来鱼景尧撕心裂肺暴怒异常的一声怒吼,吼叫声中更是透出一股浓浓的悲凉之意,这让陈遥与萧绝皆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声不好,便纷纷转身朝着小院跑去。 萧绝以为是贼人回返,直接冲老爷动起了手;而陈遥完全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不管发生了什么,某种不好的预感已是开始在他心中盘亘—— 奔走之间,他又莫名想起了方才火御真人那一番话来。 “步不南移,可开心结;若不移步,恐留遗憾。如何抉择,皆在汝心。” 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思忖间,两人已是转过庭院,再度来到了小院拱门前—— 只一眼,陈遥与萧绝便是目瞪口呆,皆倒吸一口凉气。 院中情景可谓惨绝人寰。 鱼景尧颤颤巍巍站于原地,手脚抖作筛糠; 而他面前,鱼凡信遭利剑贯穿胸膛,早已倒地不知死活; 再远一点,身披红妆的鱼寒酥靠着梁柱坐于地面,此时也已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不同于萧绝的手脚无措,见此情景陈遥愣了愣,他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这才刚离开不到两分钟……这是怎么了? 院中众人似是遭到了什么人袭击——陈遥以为是这样,直到他认出鱼凡信身上那把利剑,直到他看到鱼寒酥胸口处那把匕首。 只一秒,陈遥便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你个鱼凡信!!! 当下鱼凡信已是倒伏于地生死不知,陈遥满腔怒火但也懒得搭理这人,他快步朝鱼寒酥而去,将她抱入怀中,检查起她的伤势来。 鱼寒酥伤得很重,胸前匕首虽未直透心肺,但看没入程度也让人心悸,陈遥将她扶起,心中满是悔恨。 他恨自己没看出鱼凡信的歹毒用心,他恨自己没料到鱼凡信根本不可能悔改,他更恨自己战鼓刚一雷动便想登城查探。 他应该留在小院之内,应该守在鱼寒酥身旁,至少……至少也应该等所有人都离开自己再出门去。 是他的疏忽害了鱼寒酥,鱼寒酥……鱼寒酥现在是他的娘子,他不应该这么对她。 望着怀中奄奄一息的柔弱佳人,陈遥鼻子一酸,轻声唤她道。 “寒酥……寒酥?你醒醒……别睡,千万别睡……” “老爷?老爷?”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