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听陈遥问起,李岚清蹙了蹙眉头,简单解释道。在他看来,这是常识,即便从未投身沙场,也理应知晓。 “有必要交战之初,将领捉对……?” 士气是什么陈遥自然知道,但士气一说无非就是气势而已,完全没理由让双方将领捉对厮杀,这情况他连小说里都不常见,更别说真实历史上的沙场了。 “阿弥陀佛。士气于战阵,如同霸气于武者,灵气于道人,才气于儒生,金光于僧人。当是如此。” 道衍接上话茬,摇头说道,听他的意思,两军交战,先锋捉对乃是传统,也是最快激发全军士气的手段。 “……必定不死不休?” 这个位面的战争方式倒是让陈遥稍感意外,但现下关键,还是在于梁大哥的安危。 道衍大师话音才落,陈遥便忙接口问道。 “倒也未必。” 李岚清冷冷言道,“若两军先锋实力相差无几,倒也不必你争我夺到不死不休。” 听他这么一说,陈遥好悬放下心来,梁大哥的枪法他也曾见识过,若是不出意外,陈遥觉得,不说世间之人,单在这濮州地界,当是无人能与之匹敌。 但想是这么想,不知为何,见到义军阵中步出的那少年郎,陈遥心中隐隐有一股异样的情愫在来回翻腾。 少年身高五尺有四,个头中等偏上,头戴斗笠,身着粗布麻衣,手中握有一杆铁棒。 所谓赤足,并非不着鞋袜,而是依军中术语而言——这少年是步行出列,并未骑乘战马。 少年方一现身,城下便是一阵肃杀寒风吹过,卷起迷蒙的烟尘,散在云天之间。 见叛军首领居然派个毛头小子出战充当先锋,梁晃很是愤怒,但他也并未怀有轻敌之心,见少年持棍缓缓而来,梁晃拨转马头,高声喝道。 “来者何人?!” “益水孙家村,孙破。” 益水是个乡县,距离长垣大概三五日脚程,也属河南道。 这益水乡并不大,人口不过千余,周边更有数座村落,而至于孙家村在什么地方……其实并没人知道,也没人在乎。 听得少年报上名号,梁晃英眉微挑,冷言道。 “孙家小子,本帅念你年幼无知,受了贼人诓骗,若此时放下兵刃弃暗投明,本帅可饶你不死。战阵之前,刀剑无眼,若还惜命,便速速退下罢!” 行军作战这么多年,梁晃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此时右手擎枪,高坐马背,不仅气势威严,漫天的杀气更是几乎已达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 这种气势是常人根本无法学来的,与普通武者竞较功夫高下不同,梁晃身上这股气势,乃是经历过真正的生死锤炼、亲自上过战场格杀过敌人所成。 这胆识与杀气更是自军中出生入死杀人无数所练就。 而作为其中的佼佼者,梁晃的气势绝非常人所能比拟。 陈遥从未见识过梁大哥能散发出如此逼人的杀气,简直可以算是威压在场所有人,虽是感到些许惊悸,但也由此可看出梁大哥是打算认真对待,如此,陈遥也算是放下心来。 “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一个两个全磨磨唧唧。” 少年闻言也不停步,只是不断碎碎念叨着什么,眼瞅着便要行至梁晃身前,然而此时,立于城头之上的陈遥却是猛然间一阵心悸。 这心悸来得很是突兀,陈遥只觉心中一紧,心脏仿佛被人大力掐住,一时间竟连喘息都显得困难。 “阿弥陀佛。没错,是他。” 道衍双手合十,目中尽显悲悯,面上神情已是复杂到旁人难以解读。 李岚清闻言也是眉头大蹙,但并未接道衍的话茬,过了半晌才长叹口气,喟道,“不想竟是一番孽缘。” 陈遥没听懂他俩在说什么,心悸之感猛烈异常,他想说点什么,也想问点什么,但什么都还未来得及说来得及做,城下空地之上,梁大哥与那少年已是兵戎相见,短兵相接。 梁晃披挂齐整,又足胯战马,首先在气势上便先占了上风,见少年痴迷不悟,他便也不再多言,双腿一夹马腹,手持银枪打马便朝着少年奔去。 “看枪!” 梁晃去势极快,手中银枪更是灌注了九分力道,直取少年项上人头。 来人气势极盛,少年却是不慌,就在面前战马距离自己百余步之时,但见少年沉喝一声便高高跃起,手中铁棒高举过顶,身形沉坠,伴随着怒喝,手中铁棍骤然而落。 少年出手之时陈遥便看了个真切,他没料到这少年凭借如此瘦弱身形,竟也能挥出一股山雨欲来的摄人威势,其招式不仅大开大合,吞吐如龙且出招极快—— 眨眼之间,漫天的棍影已是自空中将梁大哥的攻势退路尽数封堵。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