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守亦不足守,战亦不足战! 李友犹豫了半晌,一咬牙下令道:“听我号令,唯伤者留守此城,其他士卒与我一起前去迎那陕西总兵左光先。” 既然守亦死,战亦死,不如拼死一搏! “我军苦战连连,眼看成功在望,终不能使此贼堵在禁沟出口之处!”李友怒道。 “手中干粮不要再留了,我们便走便吃,准备应战!” “将军,我们实在累的不行了,要不炮不带了吧?”拖拽推拉飞彪铳、黄金炮的士卒苦不堪言,连忙把从草鞋中溢出血水的脚示意给李友看。 “不行,我等早已经精疲力尽,无此炮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李友一口否决道。 然后,他伸手拽过士卒手中的绳子,高声喝道:“听我号子,大家一起用力推拉,务必用此炮打开禁沟生死之门!” 士卒一看连将军李友都拼命了,还有何话要说? 双方交手之处,刚好乃是禁沟与潼水交汇之处南端,这里正是禁沟最后一道天险,唤作“石门关”。 石门关其实并不是一道关卡,只是因为地形较为狭窄,过了此处便是禁沟与潼水交汇,沟谷豁然开朗,故而被称之为“石门关”。 当官兵渡过禁沟潼水交汇之处,来到石门关的列阵不久,义军也一瘸一拐的来到了跟前。 官兵定睛看去,不由一愣。 这是怎样的一支军队啊!他们行走起来一瘸一拐、东倒西歪,身上披着沉重的甲胄好像马上就要把他们压垮似的。 然而,他们的一双眼睛虽然布满了血丝,却充满了杀意和斗志。 归师勿遏,围师必阙! 他们这些人虽然已经处于强弩之末,但是官兵试图让他们毁灭于黎明之前,他们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请炮!”随着李友一声厉喝,他亲自和二三十个士卒将一门黄金炮拖拽到阵前。 随即第二门黄金炮也推了出来,黑洞洞里炮口瞄准了当面的官兵。 “怎么回事?沟内道路难行,贼人如何携带如此大炮!”官兵不由心里一寒,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狭路相逢勇者胜,狭路相逢火力强势者亦胜! “开炮!” “开炮!” 随着李友一声令下,两门黄金炮吐出了火舌,两颗圆滚滚的炮弹飞入官兵阵中,然后炸出一团白雾来。 “啊,我的眼睛!” “疼疼疼!”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原来,当初义军进攻金陡关的时候,就吃过官兵生石灰的亏。张顺急中生智,就让士卒在开花弹中装入研碎的生石灰,以增强开花弹的威力。 彼时开花弹引线质量无法保证,按照平时需要燃烧需要的时间进行计算,根本无法保证开花弹在距离地面适当的距离爆炸。 即便是常年施放的炮手,也多有失手之时,以至于丢了性命。 所以明军发射的开花弹多装填松香、豆末、干漆等易发烟之物,扰乱敌人的阵型。比如常见的毒火飞炮、飞礞炮、轰天霹雳炮等火炮的炮弹,都是类似产物。 等到石灰弹打过之后,飞彪铳亦开始发威,向官兵阵中抛射明军常用的毒烟弹。一时间硝烟、毒烟和生石灰弥漫山谷。 官兵哪里还待得住?便主动向义军发起进攻,以试图摆脱被动挨打的形势。 李友便一边指挥义军士卒苦战,一边用黄金炮发射霰弹反击。 由于山谷地形狭窄,双方都无法侧击,只得“当面锣对面鼓”硬碰硬死磕到底。 义军仗着火炮犀利,官兵仗着以逸待劳。双方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从天明一直打到天黑,不分胜负。 此时此刻,义军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了!李友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看着发烫的炮管,心想:幸好此炮乃锻造而成,要不然早炸膛了,义军也撑不到今日。 只是人力有穷时,天道有自定,恐怕今日今时,吾即葬身此地矣! 李友还待催促众人死战,结果许多人倒在那里苦笑道:“我等竟是半点力气也无,哪里还能再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