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安宁不解的问道:“东华元君不就是女儿家?怎么我就不行。” 卧松云说道:“夫人是夫人,姑娘是姑娘。” “夫人……”安宁目露嘲讽:“才入门就坐了孀妇,居然也能混个元君当当,说到底,我不明白一个小国的公主怎么能坐稳那东华宫的位置。” 卧松云也不恼怒安宁的不敬,因为她与元君可能是对等的,即使愤怒,也轮不到他来,所以卧松云说道:“元君稳坐东宫自然有道宫的规矩。禅子不入法华经转男儿身就当不成禅子,这是佛门的规矩,规矩……乱不得。” “可什么是规矩?”安宁不解。 在卧松云眼里,安宁像极了书院求学的小姑娘,他手捧书卷,缓缓道:“史祖纪言左凖绳,右规距,地以悬,置槷以悬,视以景。为规,识日出之景与日入之景。昼参诸日中之景,夜考之极星,以正朝夕。” “圆曰规,方曰矩,规者,正圆之器也,规矩方圆之至也。” 安宁听着他的话,说道:“我听不明白。” 卧松云说道:“世上最简单的规矩,是拿着圆规能画圆而不能画方。” “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安宁认真道。 卧松云看着她,说道:“佛门的事情也轮不到某来证论,还望姑娘为大局为重。” “与我何干。”安宁说着,咳了一声,面色不大好看。 她知晓是前些时日压制悟道竹气息所带来的暗伤,打起精神后说道:“若我是不守规矩的人呢?” 卧松云沉默片刻,说道:“世上没有不守规矩的人,纵是法外之人,总有一条能将其束缚住。” 仙人也好,道天君也罢,哪怕是道宫,也是如此。 他心道禅子还是个孩子,收起了本来的心态,语重心长的说道:“姑娘还需要好好想想才是。” 安宁平静说道:“安宁只是一介女妓,当不得大任,入不得法华。” 卧松云还要说什么,可杜十娘和杜七等人已然下山,所以安宁已经没有听的兴致,化作一缕金光消散。 随着她一齐消散的还有那金刚寺中的一个个和尚。 现在的安宁也好,方才的安生和尚也罢,只不过是一缕佛光所化,真正的安宁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春风城。 卧松云听着上方三个姑娘愈发接近的脚步。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安宁的想法,却不能认同这份任性,大抵是任谁都会理所当然的选择成为未来禅宗佛门的领袖,而不是窝在一个小地方的勾栏,做一个角儿。 卧松云觉得自己最近做什么都不顺畅,怀疑他是不是天星西移,所以才一直点背。 杜七也嫌弃他,那有着与太阴元君八分相似、他那位本家的白秦淮也不喜欢他。 卧松云自言自语道:“我是道是儒,非道非儒,这一次……便不参与了。” 既然见了一面安宁,他决定无视书院的讯息,好好放松一次。 去尝尝春风城的蜜饯,见见些许不大一样的姑娘。 卧松云下山快活去了。 …… …… 春风城,高处楼阁,雪花落下,安宁睁开眼,只觉得一片温暖。 常平怜此时正坐在床上看书,安宁就在她身侧休息。 “醒了?要吃东西吗?”常平怜放下本就没看进去的书,轻柔的道。 安宁轻轻摇头。 “做噩梦了?”常平怜担忧的问,从方才开始,安宁眉头就皱着,小脸煞白。 安宁嗯了一声。 常平怜摸了摸安宁的头发,褪下外衣,钻进被子抱住安宁:“来,我陪着你再休息半个时辰。” 安宁一怔,随后感受着将她拥入怀的温暖,再一次闭上眼睛。 她是女儿身就是女儿身。 龙女会妥协,她不会。 她作为安宁已经有了很多因缘。 常姐姐,杜先生,七姑娘,还有那翠儿姑娘都是。 将来,说不得还会有姻缘。 安宁认为自己向来是自私的人。 人自私并没有错。 她想。 …… …… 从林小路,方才上山的雪地脚印早就被大雪覆盖,三个姑娘两把伞,轻装下山。 杜七自己撑伞,翠儿挽着杜十娘相合。 “翠儿姐,十娘说还有东西要买?咱们一起去吗?”杜七问。 “去,我顺势给明灯买点吃的。”翠儿说道:“小和尚没逗着,再得罪自家丫头,日子还过不过了?” 杜十娘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