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个贵女睁开眼就骂丫头:“梅香!我睡了,你也该睡死去,你还敢压着我。” 伸手就推,碰到一把滑滑的头发,贵女恼怒的狠揪一把,这头发的主人不干了:“哎哟,这是我的胡子。”他顺手就是一巴掌,打得贵女歪半边脸到一旁,另外半边脸因为是个男人而歪下来。 天到这般时候愈发的黑暗,北风穿梭的季节总是驱赶日头,黑的早明的晚,火把打了起来,一圈圈的投入光的涟漪,让没有车帘妨碍的马车里并不光明万丈,却看得清自身和别人。 “啊!” “啊!” 惊呼声像新年里的长鞭炮,响亮一个下面直到放完没完没了,哭泣声咒骂声责备声寻找毛太宰夫人的声音包围这个地方,每个人为自己和他人的狼狈惊慌失措和措手不及,“失去清白”,“失去名声”,“失去此后所有的一切包括原本的日子”,在每个人的脑海里震荡盘旋,两刻钟过去,才有第一个人理清眉目,脱口道:“太宰夫人在这里,晋王殿下也在......” 贵女们出身名门,长大以后亲事将为家族效力,在夫家的地位高低将为娘家效力,她们大多接受过完整的教育,有一个很聪明的看清全场,再毫不掩饰她看向梁仁的喜悦眼光。 高声地道:“晋王!相中我你可以直说,用这一手儿多不光彩。” 贵女们眼睛发亮,有些护送的官员们也动摇,觉得一古脑儿的赖到晋王头上这主意不坏,按道理说应该有人正直的指责这话,可是稍有正直的人犹豫一下也闭口不言。 毛太宰夫人落到身侧的袖子轻轻颤抖,是她的手指在袖内抖动。 梁仁一通臭骂:“贱人住嘴!难道你们眼瞎,还是当我们眼瞎,还是欺我南兴都没有眼神!你刚和你的车夫滚在一起睡个饱觉,睁开眼就敢讹到本王头上,你们是怎么沦落到和车夫、京里大人们嘴对嘴儿睡的地步,喏喏,问问毛太宰夫人,问问她当的好差使。” 毛太宰夫人不奇怪梁仁的忽然变脸,她已经明白,今天是她打错主意,被魏临行坑害以后,又被梁仁拿住把柄,她全身的衣衫也开始颤抖,是她的双腿在打战。 她不敢回答,把脑袋垂的更低。 大胆的贵女也没有指望毛太宰夫人回答,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讹诈,从打主意托关系送礼要往南兴来的那天,从父兄等家族长者那里认为晋王无依无靠好欺负,入住晋王府见到的梁仁又从来客气,找不到梁仁的时候王府的使唤人也表面客气,这大胆的贵女被变脸的殿下骂红脸。 可她还是没省悟,带着面上的火辣辣,高声再道:“殿下,我父是武乡伯,我母是宁国公之爱女,我兄是宫中殿前大将军,我在你的南兴出事,难道你殿下没有责任吗?” 听到这里,毛太宰夫人终于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而护送的京官们也有几个皱眉头,这是晋王的地盘,从眼前来看如果是晋王要害他们,没必要把他们弄醒。 只能是晋王救下他们,却遭到恩将仇报,还什么你父是武乡伯,去你的武乡伯吧,在京里鞭长莫及,报出他的名头只能让晋王铤而走险才对。 他们中有人想开口打个圆场,梁仁抢先一步开口,英俊的面容上冷笑连连,在昏暗的天色通红的火把里平添无穷魅力,看得贵女们更加的动心,被梁仁下面的话来个突然袭击。 “原来是武乡伯之女,原来是宁国公的爱孙,所以才有进宫的资格是不是?敢问你家世这么好,都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为什么降尊纡贵来到本王这里,姑娘,你当别人是傻子,其实是你自己傻!” 武乡伯之女刚才还兴奋激动的眼神里泪光盈盈,嗓音小下去:“你怎么能羞辱我......” “我呸!哪有一个是要面皮的,在宫里没能耐争上游,当我南兴是浅池子,你们这些王八好露头,壳还没有长齐全,就跑到我这里兴风作浪来了,来人!” 梁仁暴喝:“武乡伯家的姑娘相中咱们南兴,咱们应该怎么办!” 好几个官员走出来,拱手欠身,一个一个的回话:“回殿下,臣虽老迈官不过末品,却还愿意临老贪花,多纳个爱妾,顺便再结门京里的好亲戚。” 武乡侯之女的面无血色,摇摇晃晃的随时又要晕倒。 “回殿下,犬子房里纳了三桌牌还不够,媳妇也是好颜色他也不珍惜,还闹着要老妻房里的得力丫头,老妻舍不得给,天天犯烦恼,请殿下赐武乡伯之女到我家,我家的小妾从不克扣衣食。” “你,你们敢!”武乡伯之女怒目圆睁,手指着大骂。 官员们漠然的对她,又一个人回道:“这样心高的女子,只怕大人和世兄镇压不住,要我说配就要配得好,我的忠仆老黄什么都好,就是一条不好,没事就打老婆,两个老婆都是打成病、病到死,家里没有敢配他的人,我正寻思着买个外路女子给他,今天看来武乡伯之女倒也现成。” 也不等梁仁应允,就喊:“老黄,把你老婆带走。” “好嘞。” 欢欢喜喜出来一个半老头子,生得不算丑,也不算好看,嘴咧得老大,向着武乡侯之女所在的马车过去。 护送的官员站出来:“殿下,这是赐婚的贵人,殿下您的眼里没有当今了吗?” 梁仁沉着脸走过去,一巴掌煽倒说话的官员,骂道:“你们眼里有我父皇,所以勾结鲁王谋算我的南兴,如果扳倒我是父皇的意思,有能耐你们正大光明的下旨,我从南兴老实滚蛋!” “勾结鲁王,这话从何说起?”护送的官员们惊呆住,只有几个悄悄的低下头。 梁仁招招手,永守双手打开一卷纸念起来,原来从毛太宰夫人睁开眼后的疯话开始,就有人一字不差的记下来,毛太宰夫人和鲁王麾下魏临行的勾结,有意陷害梁仁所以把贵女们引到这里来等等。 还有一些太宰夫人没有说到,记录的就没有,永守念到这里的时候停下,朗声质问:“毛夫人,你和魏临行勾结设下幽会地点,是打算陷害殿下和哪位贵女?” 毛太宰夫人死死咬着牙不回答,永守也不指望她清醒以后还会老实说话,向着听呆住的护送京官们冷声道:“想来你们是谁,毛夫人算计殿下也要成全的那个人是谁,你们一起从京里出来,你们最明白。” 可怕的寂静里,不知哪一个贵女先喊一嗓子:“和贱人拼了!” 接下来的话可就多了:“贱人为自己得意,不惜把我们送入险地,她别想好!” 有一个女子在丫头的保护之下不断的后退,可是架不住贵女们人多,把她们主仆打倒在地,又是脚踹又是拳打,还有人动簪子,骂声里出现惨叫声,惨叫声里混着骂声。 还有一些贵女奔向毛夫人痛殴,有几个护送的官员也过来,寒着的脸像无数冰刀组成,个个刀尖都朝着外面放寒光,现在站到毛太宰夫人对面,刀尖对着毛夫人。 女人最擅长的掐脸揪头发,整治得毛夫人嗷嗷惨叫,官员们负责审问,他们平白无故吃这么大的亏,总要问个明白,哪天和魏临行勾结,在什么地点,说的什么话,一五一十的问得详详细细,等到他们问完,永守带着几个书办也记录结束,让毛夫人画押,毛夫人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画上。 官员们转向晋王打算说几句,把原因推到毛太宰夫人身上,又过来几个书办,叫着某大人某大人,让他们也画押。 官员们接过一看面上就不对劲儿,这上面写着官员某某,为什么事情到南兴,又为什么事情出现在王城五十里铺的附近,被晋王救下的时候是什么形态,和王姑娘睡在一起,还是和田姑娘睡在一起,开列得笔笔清爽。 官员们表示不太想签,书办们把他们一通的揶揄:“大人们在京里当官,南兴的规矩难道没按照京里说的来不成,鲁王殿下眼红我家晋王被赏赐,打发魏临行说动毛太宰夫人对殿下行不轨,顺便的陷害列位大人和名门的姑娘们,这是案件不是事件,衙门里要记档,大人们不画押怎么成,不照实的写可怎么成?难道大人们在衙门里坐斑的时候,也是依着自己的性子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