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次日... 两人从梦香楼走出,田柔古怪地看着这前辈。 什么嘛... 前辈就叫了那五十八人穿着暴露衣裙的跳舞,跳了一晚,结果啥也没做? 前辈是个神经病吗? 夏极哈哈大笑,他心底通明了。 果然,他没有被这些欲望束缚住,而只是一种随心所欲的洒然罢了。 他一掷千金就是为了去看看自己这心底到底有没有出现变化。 美人跳舞,她跳她的,我喝我的。 我也没必要觉得她是红粉骷髅。 但就是觉得心如止水... 因为,我要的不是这些。 我求的不是这些。 我也没被这些所束缚。 他左手抓着一坛美酒,好似这天地不在,这闹市不在,这无穷旷古的宇宙里,只有他存在着,他饮着酒,湿了长发,路人有低声嘲讽走过的,他却浑然不问不顾。 未几... 田柔带着这前辈已经到了东昌城的一座神殿前。 神殿巍峨,长柱耸立十余米之高,有五人合抱之粗,托着那神殿穹顶,而高有百阶的地基使得整个神殿远离俗尘,不可被人玷污沾染。 其中倒是往来着许多权贵,以及一些求神之人。 夏极从这些人身边走过,走向大殿时却被拦下了。 门前守卫双戟交叉,冷然道:“不得入内。” 夏极道:“那叫沈天飞出来。” 田柔看的心惊肉跳,前辈,哪有这么直接的? 你好歹晚上来吧? 夜探不是常规操作吗? 还有,沈天飞是谁? 一名侍卫疑惑道:“沈天飞?我们这里没有...” 另一名侍卫似乎有点意识了,他打断了一旁同僚的说话,看向夏极道:“走开,别在这边挡道了。” 夏极问:“看来你还知道沈天飞就是你们神主,去通报吧,我不为难你们。” “神主?” 另一名侍卫神色顿时冷了下来,“大胆”两字直接从嗓子里喊了出来。 他才喊完,头就没了。 另一人根本没看到发生了什么。 风吹来,他面前酒鬼的帽兜被吹开了,露出一张完美无瑕,邪异且迷人的脸庞,夏极道:“去报吧。” “你...你...” 那侍卫吓的瘫倒下来,然后转身急忙往着神殿深处跑去。 这...这百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神殿门前杀人。 血液四散,人头滚落,引起了四周经过之人的尖叫。 尖叫声向远处传去,很快神殿里传来了匆匆脚步声... 那是一队白甲侍从,手握长剑,凌空虚渡,飞射而出。 田柔小声道:“前辈,我们还是先让一让吧?避其锋芒...然后调查清楚真相,直斩敌首才是。” 但... 她说完这句话,就看到身侧的男人盘膝坐在了神殿门前,从怀里一坛酒接着一坛酒的往外掏。 田柔白衣飘飘,嘴角抽动:“前辈?” 夏极道:“我不开心。” 田柔虽然被灭了满门,又被杀了兄长,但也觉得这从正面碾过去,好像有些过了,虽然之前前辈展露的都是无敌之姿,但那些毕竟都是乌合之众,绝不是众神庭这样的神殿。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那些酒坛,再想想昨晚前辈在那红粉胭脂堆里,醉酒狂歌,听琴声奏响... 这一晚,怕不是情绪波动地太大,所以有些失去理智了吧? 她咬咬牙道:“前辈,虽然我被灭了门,虽然您可能与众神庭有仇,但是我们这么直接,会引来很多很多势力...众神庭在这里,无所不能,上到宗门,下到王朝,千军万马,剑修铺天。我们...” 她的话被打断了。 夏极扬声问:“丰朝田家,何罪?为何灭了满门?” 声音传出... 覆笼八方。 田柔一时间愣住了。 夏极仰头,饮酒,又问:“陈国司徒之家,何罪?为何又灭满门?” 他饮了口酒,继续问:“陶家商人重仁义,惠泽一方,每逢天灾人祸,便是开粮仓救济百姓,设置粥铺,他们又哪里渎神了?” “华先生行万里路,治病救人,门徒无数,成立了药王门,这药王门我查过,没和人争利,又怎么惹了你们神殿,而非要把华先生捆到耻辱架上,活活烧死?” “云家,史家,范家,彭家......” “八方宗,金刀门,星山派......” “三里村的村长,舟城的酒鬼阿大,丰国的赵大将军,抚虎山的戏子仙,飞豹城城北的祁雪姑娘......” 夏极一声声质问着。 然而,根本无法穷尽。 这只是他一路走来,看到的,听到的,去查了的冰山一角罢了。 他的质问声淹没了整座东昌城,所有人都能清晰的听到。 他说着话的时候,一对对白甲侍从已经冲了出来,包围了他,也不多说,直接动手。 剑光刺寒,一道道杀人的气息向他扑去,要让这胆敢渎神的少年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什么是应有? 蕴藏煞气的剑光掠过, 这些杀招好像刺到那醉酒狂歌的少年,又好像没刺到。 那少年好像在,又好像不在。 他手上除了酒坛,还多了把漆黑的长刀。 没有人知道他的刀什么时候拔出来的,又是从哪儿拔出来的。 他的刀上怎么有血? 自己的头怎么好像掉了? 天上怎么有血,那又是谁的头? 一瞬间。 以夏极为中心,好似天地时空都被扭曲了。 那极快的不是人类可以想象的速度,以出刀方式,让这些白甲侍从便是要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都不可能。 夏极继续质问着,把这些原本覆盖在伪善下的所有恶,全部都挑明了。 这许多话根本是普通人,甚至权贵们不敢问的。 但他,此时却在大声的问。 没有人能阻止他。 但凡对他动手的,会立刻死去。 夏极问:“谁给你们的权力?!” “渎神!” “渎神!!” “你哪儿来的胆子!” “火刑!” “绑他上火刑架!!” 声嘶力竭的大吼声从神殿里传来。 “火刑?”夏极摇摇头, 沉声道:“我不开心。” 说着,他站起了身,身子还有些颤巍巍的,一头漆黑的长发随风而动,如渊在焚,而整个东昌城忽地都陷入了某种沉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