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渎神?那就让神上火刑架吧(6397字)-《皇兄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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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两人从梦香楼走出,田柔古怪地看着这前辈。

    什么嘛...

    前辈就叫了那五十八人穿着暴露衣裙的跳舞,跳了一晚,结果啥也没做?

    前辈是个神经病吗?

    夏极哈哈大笑,他心底通明了。

    果然,他没有被这些欲望束缚住,而只是一种随心所欲的洒然罢了。

    他一掷千金就是为了去看看自己这心底到底有没有出现变化。

    美人跳舞,她跳她的,我喝我的。

    我也没必要觉得她是红粉骷髅。

    但就是觉得心如止水...

    因为,我要的不是这些。

    我求的不是这些。

    我也没被这些所束缚。

    他左手抓着一坛美酒,好似这天地不在,这闹市不在,这无穷旷古的宇宙里,只有他存在着,他饮着酒,湿了长发,路人有低声嘲讽走过的,他却浑然不问不顾。

    未几...

    田柔带着这前辈已经到了东昌城的一座神殿前。

    神殿巍峨,长柱耸立十余米之高,有五人合抱之粗,托着那神殿穹顶,而高有百阶的地基使得整个神殿远离俗尘,不可被人玷污沾染。

    其中倒是往来着许多权贵,以及一些求神之人。

    夏极从这些人身边走过,走向大殿时却被拦下了。

    门前守卫双戟交叉,冷然道:“不得入内。”

    夏极道:“那叫沈天飞出来。”

    田柔看的心惊肉跳,前辈,哪有这么直接的?

    你好歹晚上来吧?

    夜探不是常规操作吗?

    还有,沈天飞是谁?

    一名侍卫疑惑道:“沈天飞?我们这里没有...”

    另一名侍卫似乎有点意识了,他打断了一旁同僚的说话,看向夏极道:“走开,别在这边挡道了。”

    夏极问:“看来你还知道沈天飞就是你们神主,去通报吧,我不为难你们。”

    “神主?”

    另一名侍卫神色顿时冷了下来,“大胆”两字直接从嗓子里喊了出来。

    他才喊完,头就没了。

    另一人根本没看到发生了什么。

    风吹来,他面前酒鬼的帽兜被吹开了,露出一张完美无瑕,邪异且迷人的脸庞,夏极道:“去报吧。”

    “你...你...”

    那侍卫吓的瘫倒下来,然后转身急忙往着神殿深处跑去。

    这...这百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神殿门前杀人。

    血液四散,人头滚落,引起了四周经过之人的尖叫。

    尖叫声向远处传去,很快神殿里传来了匆匆脚步声...

    那是一队白甲侍从,手握长剑,凌空虚渡,飞射而出。

    田柔小声道:“前辈,我们还是先让一让吧?避其锋芒...然后调查清楚真相,直斩敌首才是。”

    但...

    她说完这句话,就看到身侧的男人盘膝坐在了神殿门前,从怀里一坛酒接着一坛酒的往外掏。

    田柔白衣飘飘,嘴角抽动:“前辈?”

    夏极道:“我不开心。”

    田柔虽然被灭了满门,又被杀了兄长,但也觉得这从正面碾过去,好像有些过了,虽然之前前辈展露的都是无敌之姿,但那些毕竟都是乌合之众,绝不是众神庭这样的神殿。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那些酒坛,再想想昨晚前辈在那红粉胭脂堆里,醉酒狂歌,听琴声奏响...

    这一晚,怕不是情绪波动地太大,所以有些失去理智了吧?

    她咬咬牙道:“前辈,虽然我被灭了门,虽然您可能与众神庭有仇,但是我们这么直接,会引来很多很多势力...众神庭在这里,无所不能,上到宗门,下到王朝,千军万马,剑修铺天。我们...”

    她的话被打断了。

    夏极扬声问:“丰朝田家,何罪?为何灭了满门?”

    声音传出...

    覆笼八方。

    田柔一时间愣住了。

    夏极仰头,饮酒,又问:“陈国司徒之家,何罪?为何又灭满门?”

    他饮了口酒,继续问:“陶家商人重仁义,惠泽一方,每逢天灾人祸,便是开粮仓救济百姓,设置粥铺,他们又哪里渎神了?”

    “华先生行万里路,治病救人,门徒无数,成立了药王门,这药王门我查过,没和人争利,又怎么惹了你们神殿,而非要把华先生捆到耻辱架上,活活烧死?”

    “云家,史家,范家,彭家......”

    “八方宗,金刀门,星山派......”

    “三里村的村长,舟城的酒鬼阿大,丰国的赵大将军,抚虎山的戏子仙,飞豹城城北的祁雪姑娘......”

    夏极一声声质问着。

    然而,根本无法穷尽。

    这只是他一路走来,看到的,听到的,去查了的冰山一角罢了。

    他的质问声淹没了整座东昌城,所有人都能清晰的听到。

    他说着话的时候,一对对白甲侍从已经冲了出来,包围了他,也不多说,直接动手。

    剑光刺寒,一道道杀人的气息向他扑去,要让这胆敢渎神的少年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什么是应有?

    蕴藏煞气的剑光掠过,

    这些杀招好像刺到那醉酒狂歌的少年,又好像没刺到。

    那少年好像在,又好像不在。

    他手上除了酒坛,还多了把漆黑的长刀。

    没有人知道他的刀什么时候拔出来的,又是从哪儿拔出来的。

    他的刀上怎么有血?

    自己的头怎么好像掉了?

    天上怎么有血,那又是谁的头?

    一瞬间。

    以夏极为中心,好似天地时空都被扭曲了。

    那极快的不是人类可以想象的速度,以出刀方式,让这些白甲侍从便是要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都不可能。

    夏极继续质问着,把这些原本覆盖在伪善下的所有恶,全部都挑明了。

    这许多话根本是普通人,甚至权贵们不敢问的。

    但他,此时却在大声的问。

    没有人能阻止他。

    但凡对他动手的,会立刻死去。

    夏极问:“谁给你们的权力?!”

    “渎神!”

    “渎神!!”

    “你哪儿来的胆子!”

    “火刑!”

    “绑他上火刑架!!”

    声嘶力竭的大吼声从神殿里传来。

    “火刑?”夏极摇摇头,

    沉声道:“我不开心。”

    说着,他站起了身,身子还有些颤巍巍的,一头漆黑的长发随风而动,如渊在焚,而整个东昌城忽地都陷入了某种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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