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边贾宝玉却在追问薛蟠,“蟠哥儿,这古诗有云,‘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更有前唐王摩诘的诗云,‘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暮云空碛时驱马,秋日平原好躲雕。’你亲自去过漠南漠北,那草原可是如这诗句里写的一般吗?” “宝玉,我可不明白你说的那些诗句里说得那些玩意什么意思。我只知道,那草原可他娘的大,一眼看不到边,那夜里的风,真他娘的冷,就跟刀子割肉一样。你骑着马,在那里走着,可不能偏了路,要是走歪了路,就看到有绿色的灯笼,就跟拳头那么大,什么东西?就是野狼的眼睛,冒绿光呗。” 看着薛蟠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刘玄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一个婆子在亭子外面晃了一下,对着刘玄拱了拱手。 刘玄会意,趁着大家都在听薛蟠胡吹,悄悄走了出去,跟着婆子七转八转,到了花厅屋外,有鸳鸯在外面候着。 “可是老太太唤我?” “是的四爷,还有薛姨妈也在。” 进去后,果然只看到贾母和薛姨妈坐在那里,正说着话。 “请明哥儿来,还是问得我家元春姐儿的事。我原本也没脸问这些宫内的事,便请了薛家太太过来,总想着明哥儿看在未来岳母份上,当能说透几分。” “老太太这是何苦呢?你只管侄孙过来,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明哥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贾母顿了一下,继续问道,“自从元春姐儿被送进宫去后,二太太是有些魔怔了。只要跟宫里有些关联的,那怕是洒扫的,都上赶着送银子。这个内相,那个内相,把我们贾府当成了票号银庄,随便捏个理由就过来提银子。可这两三年过去,银子不知塞了多少,却一直没见动静,怎么这会子突然降下恩旨擢升了?” 贾母看了一眼薛姨妈,叹了口气道:“原本不该问明哥儿,可是家里这几个,没一个有少些出息,能打听出事来的。明哥儿是天子门生,又在成均馆这机要位置,所以想问问,这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说到这里,贾母微伸出头,低声问道:“又或者到底是福还是祸?”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