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在座的众人忍不住扫了一眼坐在一角的刘玄,他正低着头看着手里奏折,对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很快,众人又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杨慎一看过十来份奏章,却看到判南都留后李秀其的奏折,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了些许不好的预兆。 这是一份弹劾的奏章。李秀其指名弹劾董惜文,当年身为南都留后府户曹郎中,为讨好体仁院总裁甄应嘉,无视国法规章,从金陵国库私借税银十一万两,最后有二万一千两未补还,是为亏空。又讨好回乡省亲扫墓的时为王世子的逆贼北靖郡王,以户曹名义大发金陵府、润州、扬州等官府民力,接驾奉承,还亲自至瓜州相迎,以私人身份跨境送至杭州,“似有阴私之秘”。 杨慎一看到这里,太阳穴鼓涨着疼。 甄应嘉私吞官银,拖欠税赋,是孝庙先皇钦定的大案,还将其家产悉数抄没,抵充欠银,还短了一截。北靖郡王更是被钦定为弑君谋逆乱贼。董惜文居然跟这两位都沾上了。 再往下一翻,跟着奏折一起递上来的借银批文、下发地方州县的滚单、去杭州的行文等文档,历历在目,上面都有董惜文的签名和官印,事由抬头都写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李秀其是怎么从浩繁如山的文档中找到这陈年旧账。 杨慎一看了一眼窗外,冬日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的花树上,刺眼的白光映出一种暖意来,他却觉得刺骨的寒冷。 不厚的奏折捏在杨慎一的手里,跟一块厚厚的万年寒冰。他很想把这奏折丢出去,或者把它撕得粉碎,但杨慎一知道,这是万万做不得的。不知过了多久,杨慎一终于寒冷中慢慢恢复过来。 他坐起身来,慢慢走到丘继良跟前,把李秀其的奏章放到他桌面上。丘继良拿了起来,才看了几眼,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杨慎一继续走着,以前总是像一颗青松白杨的他,这一刻居然有些伛偻。 他踱到刘玄跟前,悠悠地说道:“四郎,你跟我学了这么几年,却没有想到你文韬武略,如此精通。我没有这个本事,也教不了你这些。是你家传的吧?” 刘玄抬起头,目光澄清地答道:“家父自小敦敦教诲我,刘家子孙要好好学这些文韬武略。我自小学得很苦,就问什么时候可以不学。父亲说,你只有学好了文韬武略,你的儿女才有可能学天文地理、算学科学,你的孙子孙女才有机会学琴棋书画、歌赋乐器、雕刻女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