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子嗣-《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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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这么一说,诚郡王妃很是受宠若惊地表达了一番她的感恩,说她与诚郡王这些年多亏皇上皇后照应,又说什么承蒙皇恩浩荡云云,说得是天花烂坠,好像他们诚郡王府有如今的好日子多亏有帝后似的。

    皇后听了,对此十分受用,又赞了一句诚郡王妃是贤内助云云,接着眉峰微蹙,话锋一转:“哎,九皇弟都二十出头的人了,这京城里的宗室勋贵但凡这个年纪的,膝下都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

    皇后一边说,目光一边瞥向殷太后,只见殷太后正饮茶,连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看不出她的心思。

    皇后本也没指望太后给她什么回应,自顾自地往下说:“九弟妹是个好的,知书达理,进退得体,与九皇弟真是郎才女貌。当初皇上也是想着九弟妹八字好,可以旺九皇弟,才会赐下这门婚事,可见这姻缘天注定。”

    殷太后原本面无表情的,倒是在听到“姻缘天注定”这几个字时,微微有几分动容。

    “皇后娘娘,这哪里是姻缘天注定,是玄净道长算得准才是。”诚郡王妃凑趣地说了一句。

    “是啊。”皇后唏嘘地叹道,“九弟妹什么都好,也就是年纪小了些。不过那时候为了九皇弟……那也是没办法了。”

    “后来皇上也时常感慨说,这桩婚事是指对了,就是九弟妹年纪太小,怕母后急着抱孙子,怪罪皇上呢。”

    诚郡王妃与皇后一唱一和地附和着:“母后一向慈爱宽厚,怎么会怪罪皇上与娘娘呢。”

    “我看自打九弟妹与九皇弟成亲后,九皇弟的身子是一天天好起来,母后高兴且不及,今天我瞧着母后都年轻了好几岁,想来也是了了她老人家一桩心事,高兴着呢。”

    诚郡王妃是个会说话的,舌灿莲花,几句话倒是哄得皇后喜上眉梢,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似的。

    皇后一直在留心殷太后的神色变化,觉得太后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满京城,别说是宗室勋贵和文武官员了,就算平头百姓,也没有年过二十犹膝下空虚的。

    但凡是做婆母的,无论什么出身,家里是贫贱还是富贵,没有哪个会不在意儿子的子嗣的,这一点是千古不变的。

    就算是殷太后为了儿子才维护楚千尘这个儿媳,也不可能不在意楚千尘的年纪。

    楚千尘才十四岁,距离及笄还有大半年呢,就算及笄了,年岁也还小,什么时候能得个孩子也难说。

    眼看着顾玦的年岁越来越大,难不成太后真愿意就这么等下去?

    说到子嗣的问题,周围其他的女眷也极为敏感,大都隐约地猜到皇后兜着圈子说了这么多,到底是冲什么。

    原本在闲聊的女眷们也都闭上了嘴,有的装模做样地喝茶,有的直接侧首看着皇后与殷太后,也有的一心两用。

    第二折戏落幕了,乐声止,厅里厅外登时安静得出奇。

    殷太后放下了茶盅,忽然问了一句:“哀家记得老八今年也二十三了吧?”

    皇后眸光一动,唇角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似乎演练过无数遍似的,颔首道:“是啊。”

    诚郡王妃笑吟吟地接口道:“徐侧妃今年初才进的府,她是个好福气的,一进府就怀上了,为王爷诞下了麟儿。我想着哪日等除夕去太庙祭祀时,一定要好好告祭一下父皇以及列祖列宗。”

    诚郡王妃说话的同时,皇后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往花厅外瞟,只等着“消息”传来,届时,太后必是凤颜大怒,然后,自己就可以顺水推舟了。

    她只需要太后气头上的一句话,这么多人在,太后只要说了,就是金口玉言,顾玦也不能打太后的脸吧?!

    想着,皇后的眼眸愈发晦暗,如深渊般幽深。

    当皇后第三次把目光抓向花厅的门口时,终于看到单嬷嬷疾步匆匆地进了花厅,神色古怪。

    皇后双眸微张,心下狂喜:成了,事情成了!

    她勉强按捺着内心的亢奋,但眼眸还是异常的明亮。

    很快,单嬷嬷就走到了皇后身边,俯首在她耳边一阵耳语,声音压得极低极低。

    一瞬间,皇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色彩精彩变化着,差点没失态地站起身来。

    事情怎么会这样?!

    明明她计划得那般周全,天时地利人和,面面俱到,只需要让礼亲王妃她们亲眼看到顾南昭与楚千尘单独在一起说话,就足够了。

    她并不想闹出什么足以让皇室蒙羞的丑闻,她要的仅仅是让顾南昭与楚千尘的名声白玉有暇,让楚千尘在太后跟前有理说不清。

    可静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怎么就会多了一个计划外的静乐呢?!

    皇后一时心乱如麻,千头万绪最后化为一个问题,她的计划还要照旧吗?!

    答案浮上了心头:必须照旧。

    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的机会正好,太后也已经被说动了,要是自己放弃这一次,下一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而且,距离楚千尘及笄的日子只会一天天地靠近,太后的心态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所以,就算是硬着头皮,她也要继续下去。

    皇后在弹指间心中有了决定,于是又恢复了镇定。

    她若无其事地对着诚郡王妃又道:“八弟妹,过几天,你把那孩子抱进宫来给本宫看看,太子的良娣也有喜了,正好沾沾喜气,看看能不能给皇长孙也添个弟弟。”

    不远处,好几个女眷闻言,皆是神色古怪,尤其是兴王妃,口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兴王妃的目光忍不住就去瞟太子妃的脸色。太子又不是没嫡长子,皇后口口声声地说要让太子良娣去沾诚王府一个庶子的福气,这是对太子妃不满吗?!皇后说话简直莫名其妙!

    殷太后挑了下眉梢,淡淡地问了一句:“太子良娣也有孕了?”

    皇后见太后搭话,松了口气,连忙点头道:“是啊。这太子良娣也是个有福气的,出身书香门第,性情温婉,又好生养。”

    “太子膝下就一个皇长孙,太子妃贤良淑德,主动提出要为太子充盈东宫,开枝散叶。”

    皇后把太子妃与太子良娣都大肆夸奖了一番,多有溢美之词。

    皇后夸得越多,就有越多的目光投向太子妃,打扮华贵的太子妃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笑容温婉。

    随着哀泣缥缈的胡琴声,第三折戏开场了。

    戏台上多了一张床榻,扮演姐姐的戏子形容憔悴地躺在榻上,病怏怏的,唉声叹气说自己身体弱,没能给夫君留后云云。妹妹在榻边握着姐姐的手,哭得哀哀戚戚,安慰着姐姐,演得好一场姐妹情深,感天动地。

    别人在看太子妃,而太子妃则在看戏台,那张端庄的脸上像是戴了一张名为笑容的面具似的,在窗外斑驳树影的投影下,一双眼眸空洞无神,阴晴不定。

    “太子妃、太子良娣都是好的,皇后的确挑得不错。”殷太后语调平平地赞了一句,指节又开始随着乐声轻轻叩动,“听说皇后还给安乐挑了几个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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