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张道理见云昭有些慌张,就笑着摆摆手道:“小彘,无需惊慌,无需惊慌,这天下官啊,被陛下申斥之后,才算是真正的官,你有所不知,这满朝文武除过蜀中的秦夫人,谁没被陛下申斥过? 就因为被申斥,你才会被大明上上下下的官员当成自己人。 我的老恩师说了,你年纪太小,有太能干,此时卓拔不是好事,你且在蓝田县任上多磨练几年,养养人望,过得几年,待你干出更大的功绩,那时候再卓拔就不是区区一级两级的事情了。” 云昭摇摇头道:“我不是想升官,我只是想知道那些挪界碑过去的百姓我应不应该管。” 张道理闻言哈哈大笑道:“管啊,为什么不管?那些百姓在被别人管辖之下能给朝廷缴纳赋税吗?” 云昭皱眉道:“这样做会坏了规矩。” 张道理笑的更加厉害,掏出手帕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对云昭道:“整个关中都已经被朝廷放弃了,你居然在这里跟我说规矩? 小彘,我已经一年多没有领过俸禄了,虽然我不缺那点俸禄银子,可是,朝廷不给,就是朝廷的错了。 你前些日子带着老夫看了新修的水利,看了新粮食,你以为老夫不知晓你的用意吗? 知不知道,你在蓝田县做的事情,本官根本就没法子在西安府照着搬用!” “这是为何?”云昭不解的道。 张道理喝了一口酒淡淡的道:“你云氏在蓝田县族居数百年,老夫在西安府为官四载。 所以,你一介孩童就能在蓝田县一呼百应,老夫这个正印西安府正堂说的话,出了我的大堂,就没人听了。 陕西之弊不在灾荒,不在贼寇,而在于官……很久以前,陕西的官就不再做实事了。 百姓们没了统领,又被官府,乡绅盘剥的早就对官府没了敬畏之心。 人人心中存私,没有半点公心可言。 如此陕西布政司莫说是遇到了如此大的灾荒,就算是稍有风吹草动,也会风声鹤唳,人人惊慌…… 呵呵,喝酒,喝酒,这都是酒后之言,算不得真!” 云昭看着张道理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最后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呕吐物弄了一身,依旧要酒喝。 看的出来,这个被人誉为‘泥菩萨’的知府大人,真的很痛苦。 这种痛苦云昭以前有过,他把这种痛苦称之为——无能! 明明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西安府知府,偏偏守着那个位置不肯让人。 他的良心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他的理智往往又会告诉他应该那么做。 良心的力量永远不是理智的对手,这就让他的日子过的既花天酒地,又过的痛苦不堪!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