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高正茂品一口茶水笑道:“云县尊确实孟浪了,不过,不是对老朽孟浪,而是对条城高氏孟浪了,对这个一门四进士,两代六举人的高氏孟浪了。” 云昭拱手道:“这便去高氏门楣请罪。” 高正茂苦笑一声道:“高氏门人如今全成了穴居人,县尊有这个心,高氏未必有这个胆子。” 云昭哈哈大笑道:“蓝田县律法森严,断不会有扰民之事发生,高举人尽管唤他们离开山腰,不做穴居人。” 高正茂笑道:“这就要劳动县尊亲自走一遭了。” 云昭瞅着高正茂道:“老举人似乎有话没有说。” 高正茂道:“此去四十里乃是赫赫有名的蓝田县所属白银厂,附近泰半百姓在白银厂做工,此次矿难,陨落六十三人,群情激奋,加之此地百姓民风彪悍,如果县尊强攻,必定死伤甚重。 即便县尊豪雄,平灭此次叛乱,日后蓝田县如果还想染指白银厂,将会麻烦不断,永无宁日。 县尊如果说动我条城高氏,则可以顺利的平息此次祸乱,白银厂也将造福乡里,无后顾之忧。” 云昭诧异的看着高正茂道:“难道就因为刚才那一锅羊汤?” 高正茂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还要加上这一碗碧螺春。” 云昭正色道:“请教……” 高正茂也坐直了身子认真的对云昭道:“一天前,有一支强悍的骑兵经过条城,就在我高氏人人自危的时候,骑兵越城而过,并未扰民直奔白银厂。 到昨日傍晚,白银厂传来消息说,骑兵攻城了,却没有杀伤人,只是用钩锁拖拽开城寨围墙,为首的蓝田县官员要求里面的人遴选使者,与他们对话。 老朽不知现在情形如何,却等到了县尊到来,县尊不可能不知道条城与白银厂的联系,驻扎条城,依旧秋毫无犯,还赐下羊羔美食与留守孤老。 仅此两点,老夫便知晓县尊是一个会做官的,不是一介赳赳武夫,不远千里来白银厂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把那些矿工,工匠们全部杀掉这么简单。 老夫又受到县尊宽待,加之白银厂有我高氏颇多子弟,老夫见过县尊兵雄马壮,自然不愿意高氏子弟遭难,自然要给那里的人寻一条活路,如此解释,县尊以为如何?” 云昭喟叹一声道:“要说我蓝田县白银厂管事草菅人命,我至今还是不信的。” 高正茂抱拳道:“一日工钱十五个钱,一月工钱四百五十钱,三年下来分毫不差,且无半个废钱。 一担麦子四两三钱银子,一担谷子三两二钱银子,一担荞麦一两七钱银子,其余杂货也是如此,货与白银厂并无拖欠,或者以杂色银充之,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童叟无欺,这一点老朽在条城候补官员候补了二十年,还是首次见到。” 云昭叹息一声道:“既然白银厂留存条城对这里的乡亲多有裨益,为何还会出这种绑人聚众造反之事? 说句不公道,却在理的话,在条城,一日十五个钱的工钱,老举人以为如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