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转眼,入了夜。 万极宫里点亮了所有的灯,灯火通明。 东偏殿、西偏殿内嘈嘈切切,时不时传出来说话声,甚至争吵。 只寝卧安静。 大太监魏公公偶然进出。 点亮了几盏灯之后,魏公公又退了出去。 他看不出陛下是好了,还是没好。 此刻他头上用了针,但陛下人坐了起来。 陛下正在和成阳郡主下棋。 “……宋氏当年谋害朕,在朕的饮食里下药,朕一怒之下活剐了她。” 建弘帝对薛湄道,“她该死。” “刑重了。” 薛湄说,“白绫赐死的话,就不至于让您染上这头疼之疾。 您当时,是想用重刑杀鸡儆猴吧?” 一个内命妇行刺,用凌迟,的确是重刑;而当年案子并不是毫无破绽,皇帝估计是感受到了危险,想要拿个人作法,震慑其他蠢蠢欲动的牛鬼蛇神。 “确有此意。” 建弘帝道。 薛湄就感叹:“陛下,我以前听人说,童年的伤痛是一生都无法弥补的。 您年少时候,肯定每日都活得战战兢兢,提防有人要害死你。” 建弘帝:“……放肆!” 话里却无恼怒之意。 薛湄自己嘿嘿笑了笑。 他们俩就继续聊起了其他。 魏公公从未见过谁敢在皇帝跟前这般放肆。 饶是自负见多识广,陪着皇帝走过了半生、经历了起起落落的魏公公,也没想到皇帝晚年会有一天变得如此宽和。 哪怕被人戳了痛处,他也是宠溺骂一句“放肆”就过去了。 隔了半个时辰,薛湄给他换一次金针。 取出来的金针,不像太医们那样的,而是针头漆黑。 皇帝神色微变。 薛湄笑道:“不用担心,这是治病,您不要看就是了。” 神经痛是很难攻克的医学难题,哪怕到了太空时代也没办法。 痛感这种东西,本身就跟神经有关。 而大脑复杂的体系,研究它变得更难。 人去世之后,他的神经系统失去了研究价值,又不能剖开活人的头骨做实验。 实验也要在一定程度合乎伦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