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贺昀州的眼睛也微微发红,他几次开口想说什么,但还是强行咽下了——虽然纪然此刻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冷静,但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像是已经到达了某种忍耐的极限。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纪然的剑慢慢垂落,他望着父亲那双犹如丧家之犬的眼睛,“我就等着看你如何承受陛下的天子之怒——” 贺昀州颤颤巍巍地笑起来,“你怕是……等不到那一天呢。” 纪然那边还没有反应过来,贺父突然举刀冲了过来,纪然本能地抬手,突然感觉手中一沉,贺昀州已经撞上了他的剑。 剑刃的末端刺入贺昀州腹部寸许,贺父当场鬼哭狼嚎起来。 “大夫!!大夫!!!” 瑶池玉沥的另一处隔间的门突然敞开,有医官慌慌忙忙地跑了出来,贺昀州的声音骤然虚弱,“……我,我要死了!我要被这不孝子一剑给刺死了!” “是你自己撞上来——” “荒唐!”贺昀州的整张脸因为兴奋而呈现出某种癫狂的潮红,“是你——你早就对为父怀恨在心!” 纪然此刻终于后知后觉地领悟了这顿饭的含义。 从他一时心软,答应贺琏来赴这玉烛楼之约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跌进了贺家的陷阱——贺昀州就是想把今早的那起案子搅成父子间的私怨…… 上当了! 医官已经上前解开了贺昀州的衣衫,纪然那一剑刺得并不深,但足以留下一道鲜明的血口。 “我告诉你贺然,就算你不承认,就算你私自改了姓,老子也永远是你爹!我倒要看看等这场谋害血亲的风波传出去,你还有没有力气骑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 纪然愤然,“这都是你的诡计——” 贺昀州发出了一长串的大笑声,他完全顾不上腰间的疼痛,“谁看见了!?谁看见了!?今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证人,是你一直为你娘的事情心存芥蒂,自以为虚设一个局就能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好借着你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在这公报私仇、徇私枉法——” “我看见了。” 所有人都是一怔。 头顶的房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老鼠在上面活动。 方才那声突如其来的声音此刻又消失了,纪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那个声音又有点耳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