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她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继续专心开车。 三年多了,这条路还是黑黢黢的,让人害怕。 上一次来,是因为外婆,这一次,是因为九月。 到了殡仪馆,李纵一个大男人都瘆得慌,反观顾尔歌像没事人一样。 找到值班的人,做了登记,李纵说他在外面等,让顾尔歌一个人进去。 因为明天就会火化,今天已经取出了遗体提前解冻。值班的人将她带到屋子里,说,“就是这儿了。” 顾尔歌一看,空空荡荡的屋子,除了一个担架床,什么都没有。 她走到旁边,一张白布从头盖到尾,她问,“可以掀开吗?” 值班的那人愣愣地看向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道,“可以。” 他心想,这女孩子的胆子也太大了,看她完全不害怕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白布,他也仔细观察起她来。 这人,看起来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黑装,头发挽得规矩,发间还戴了一朵白花。在殡仪馆工作久了,勉强可以从打扮中辨出对方身份,一看此人打扮,就心知不是普通人。 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死者,又抬眼问他,“我可以呆多久?” 这倒把值班的人难住了,别人都是看完就走,哪里又会长时间呆着呢,害怕是一方面,晦气也是另一方面。 顾尔歌说,“可以给我找一张凳子来吗?今晚我陪她。” 她从包里给了一沓钱给他,这人接过,一摸厚度,起码有五千块。 这么奇怪的要求,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不安道,“你不会……” 顾尔歌说,“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就是想陪陪她。” 这人又问,“你不怕?” 顾尔歌摇摇头。 她为什么会怕呢?如果说是这个人可怕,可九月在她的记忆里,是那么美好,她不怕她。如果说是死亡可怕,她也知道,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