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天机剑、天运剑-《妖途仙道》


    第(2/3)页

    ——

    ——

    为了防止不知在何处上惹怒那位偏房内睡觉的怪脾气,所以帝晨儿等人皆是没有走动,只是站在原地,时不时的会望向桃柳林深处一眼。

    累了就原地蹲会儿,蹲累了就原地站会儿,就像被人画了个不许走出去的圈。

    “刺啦~”

    名为玉怜怡的桑桑姑娘从衣角撕扯下来一条包扎用的简易纱布,然后又将其给一分为二,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缝缝补补甚是喜爱的衣服,她叹了口气,然后将手和丝绸布条递向了沙一梦,可是对方距离她尚且有些距离,然后就在对方指了指脚下之后,她又看了一眼距离她更远的胡颜菲。

    玉怜怡蹙着眉头,眼睛里带着心疼和恳求的交织神色,更显得其楚楚可怜。

    胡颜菲暗自叹了口气,正欲踏步而出,可是就在这时,距离那人类小姑娘最近的青丘狐帝已然抬手接下了对方手中的布条和人家小姑娘的手,胡颜菲又偷偷的放下了已经微微抬起的脚。

    “怜怡姑娘,这点小事儿交给我就行。”

    帝晨儿温和一笑,然后在对方有过那么一刹间的下意识抵抗之后,主动轻捏住对方血淋淋的玉手,然后也自知自己唐突略显冒昧的玉怜怡也不再挣脱抗拒,将手交给了他。

    三下五除二,为玉怜怡这个人类姑娘包扎完毕后,帝晨儿问道:“怜怡姑娘为何要改名桑桑?难道是怕被人一路追来不成?”

    他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只是暂时不能确定。但既然这个人类姑娘与自己有缘,他不如就多帮一程,既能帮她摆脱危局,又能在不久之后为前往人类世界修仙打下基础。

    玉怜怡犹豫了片刻,但与帝晨儿对视了一眼之后,她问道:“帝公子应该没有忘记我给你讲的那些事情吧?”

    帝晨儿颔首道:“不曾忘记,也许已经了解的更清楚了些。”

    玉怜怡黛眉微颦,“帝公子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帝晨儿摆了摆手,含蓄笑道:“怜怡姑娘,说实话,桑桑姑娘都叫顺口了,一时间道你名字的时候还总是想着‘桑桑姑娘’呢。”

    玉怜怡噗嗤一笑,“那就依旧管我叫桑桑好了,帝公子无需这般跟我客气,毕竟与帝公子你初识时,我就叫做桑桑,所以帝公子叫顺了哪个,就叫哪个好了。”

    初见时你并不叫做桑桑,初见时你还是个爱哭的小胖子呢,名字叫做玉怜怡。

    帝晨儿微微颔首,“那桑桑姑娘,不知你能否将名字背后的原因说出来?也许说出来会更舒畅些。你总是一个人将事情憋在心里也不好,不如说出来,我们大家也能替你分担些什么。”

    桑桑的笑容渐渐凝滞,继而换做一种悲愤,“是天剑仙宗,他们要追杀我,我被迫无奈只能换个名字出现在别的地方,这样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找到我。”

    帝晨儿问道:“是因为他们笃定你知道剑的下落?”

    桑桑颔首道:“我其实就是知道剑的下落,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呢?那是我爹锻的剑,不能说是属于我的剑吧,但起码也是我们家的剑,我们家的剑,又凭什么给一个外人?哪怕真要给别人,但起码也要我们心甘情愿不是吗?剑道依品德,宝剑配英雄,我不认为,为了得到这剑就明强的人,会有着怎么高尚的品德。”

    “多的没错!”沙一梦竖起了大拇指,插嘴道:“剑道依品德,宝剑配英雄,这句话大赞!”

    桑桑欠身微屈膝,回了一礼,继续道:“人们皆言修仙修仙,可是修仙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能够从恃强凌弱中感受到这一时的舒爽吗?难道只是为了从大道中寻到长生吗?我觉得现在的修士都不是什么纯粹的修士,并没有说超脱凡俗,反倒是变本加厉,便宝为剑。就像我娘说的那句话一样:仙途之上万万人,大道之前一二三。”

    帝晨儿笑问道:“桑桑姑娘,那你的大道又是什么呢?”

    桑桑看向他,道:“帝公子,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笑话我。”

    “不会的。”帝晨儿肃穆道:“每个人所寻的大道皆不同,就像世间剑道多不同一样,但是所寻大道却要比剑道更加的缥缈繁杂,但却又相同,因为所寻之物走到最后,必然是殊途同归,这是我的个人认为,并不代表它就是正确的。”

    桑桑点头道:“我的大道其实很简单,就是能够让天下更多的苦寒之人有家可回。”

    说到这,她有些羞涩的垂下了脑袋,搔首道:“嘿嘿,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闪到舌头。”

    让天下更多的苦寒之人有家可回,这句话从她这么一位小姑娘口中说出,真的有她自己所认为的那么可笑吗?

    她笑,是怕别人笑她时,自己就只能羞愧的无路可退,所以就斩断了自己的路,比别人先一步嘲笑自己,之后哪怕别人笑话自己,也不至于羞愧。

    帝晨儿凝眉问道:“桑桑姑娘,你的大道很大,有全天下那么大,可你为何要笑自己呢?”

    桑桑嘿嘿笑道:“就是笑笑而已。”

    帝晨儿肃穆着脸,显得庄重,道:“拿出你的自信来,这没什么好笑的。与其对自己所行的大道没有信心,做不到坚定,那还不如坚定地走着自己所认为的大道,任由别人出言不逊,笑我痴心妄想。”

    他看向已经不再笑,和自己有缘的这位人类姑娘,“桑桑,你的大道比寻常人的大道宽了不知多少倍。而且你娘亲说的话我也很赞成:仙途之上万万人,大道之前一二三。一己私欲走不出仙途,自私自利见不到大道,但你既然已经有了他们所难得一见的大道,不如就挺胸抬头,坦坦荡荡的走下去,我不是自夸,也不是自黑,你瞧我就知道。我在我的大道上固执己见,我在我的大道上自不量力,但是我却一直坚定的朝着我的大道走去,我从未放弃。”

    说至此,他拍了拍玉怜怡的肩膀,“我相信,大道也许走不到尽头,但只要坚定的朝着心中的大道尽头走,那么在生命的尽头,将不会带走任何的遗憾。”

    这句话发自内府,也确确实实的是自己所在行走的状态。

    帝晨儿不怕别人嘲笑,就怕别人嘲笑的时候,自己竟因他们的嘲笑,而选择放弃。

    今天他说这些话并不是想要彰显什么,他只是想要告诉这个名为桑桑,且名为玉怜怡的姑娘一个自己所悟出来的道理,一个他所认为,毋庸置疑的道理。

    这一刻,被帝公子的手重重拍在肩头,名为玉怜怡的桑桑姑娘却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浑然一轻,就好像踏上了一团清莹洁白的云团,正朝着更高更远的地方飘去。

    玉怜怡看着面前白衣少年的眼睛,一时间再度错愕,脑海中的模糊记忆碎片又来作祟,她竟有一次将这个不是心中白衣的白衣少年,当做了那袭白衣。

    忽然间,这个没有太阳,只有些许微淡光亮的桃柳秘境中竟有刺目金光在一刹那间席卷此处整个小洞天,一股无形剑意突然降临众人心头,不觉间这股剑意似是无形巨浪,直接拍打在众人头顶,顷刻间,所站之人尽数匍匐在地,体内被弄得血气翻涌,却又无能为力与之抗衡。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天羽向冯仗剑那傻小子出剑了?”帝晨儿额头爆着青筋,双手撑在地面,脸色泛红,艰难的看向沙一梦。

    此时的沙一梦被这股无形巨浪般的剑意给镇压,丝毫不得动弹,就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被镇压殆尽,而此刻不只是她,哪怕是偏房内正躺在炕上睡觉的涯辰都被这股剑意给从梦中震醒,然后趴在抗在,脸色憋得通红,就连骂娘的气力都施展不出。

    帝晨儿艰难从这股剑意之中站起身来,弯着腰看向桃柳林中,他现在很担心跟着剑尊天羽的冯仗剑。

    呼~

    无形巨浪忽然消失,众人长呼一口气,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温婉的和煦晚风,吹在众人身上,此一时如沐春风,众人皆是彻底松了口气,狼狈的从地面上趴站了起来。

    “冯仗剑!”

    “天羽!”

    院中的帝晨儿和屋内的涯辰同时喊叫出声,一个透着浓浓的担心之意,另一个则是满满的骂娘情义,两个极端语气,隔着一层土墙,一个果断瞪向了屋外,一个无奈看向屋内。

    “冯仗剑!”

    “天羽!”

    ......

    又一次两个人的声音相叠冲撞,两个人皆是扯了扯嘴角,然后就听到屋内的涯辰怒道:“屋外的小崽子给我闭嘴!再大吼大叫救给我滚出桃柳秘境!”  若不是有着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大事需要屋内的怪人出手相助,帝晨儿早就挥起剑来,破门而入,哪怕有着三界世间第一剑,也非要让那妖途医圣见见血不可!

    “没人养的天羽,你他娘的做什么呢,打扰到我美梦了你知不知道!”

    “你他娘的再胡搞,信不信我就阉了你,让你一虚到底!”

    “......”

    院子里回荡着屋内发出的没有底线的话,院子外没有出现任何的一句回应,众人皆是没好气的瞪向屋内,看起来都不喜欢这个妖途医圣。

    若想得到他们的尊重,必然是要先尊重他人。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位死气沉沉,看起来总是没睡醒的剑尊天羽,到底是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一同隐居与此。

    难道他只是说说“聒噪”而已?但其实他就是一个喜欢受虐的怪人?

    比如......

    仿若泼妇骂街一般的涯辰终究还是累了,喊叫了好大一会儿,似是没有兴趣,可能也是被困意再度袭上心头,他的声音便再也没有出现,院外的众人也都纷纷的撤去了堵住耳朵的手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