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魏老太君-《妖途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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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许就是缘分?”帝晨儿哂笑几声,捏起一枚黄果,打量许久,问道:“这杏酸吗?”

    “.......”玉怜怡眨了眨眼睛,嗤笑道:“帝公子,这可不是杏,这叫做枇杷。”

    顿时间感觉到脸如火烧的帝晨儿也跟着笑了起来,待到尴尬化解之后,他问道:“这么晚了不睡,不会就只是来给我送这一盘枇杷的吧?”

    “不然呢?”玉怜怡挑眉,手指那处花墙,低声调侃道:“难不成也像花容姑娘一样,等着你帝公子临时起行吗?”

    帝晨儿白她一眼,“你还是个姑娘吗?”

    玉怜怡吐了吐舌头,扮鬼脸呢喃道:“花容姑娘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对此,帝晨儿没有回应她,眼下最在意的不是这儿女情长,而是明日是否下雨,魏老太君的话又是个什么意思。

    这片祥和还没有持续多久,忽然便有一人踏着重步,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当帝晨儿和玉怜怡的视线皆在第一时间交到他身上的时候,来人已经一臂横推出去,将承装着枇杷果的水果盘给推至地面。

    清脆的碎蝶声和滚落的枇杷果,惹得不远处传来急匆匆开门的声音。

    “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魏宅到底是做什么的!?”魏半塘怒目瞪大如牛,眼中胀满猩红的血丝,陡然伸手便要朝着这个出手救下他的妖的脖子抓去。

    “魏半塘!”玉怜怡颦眉惊呼出声。

    未等魏半塘的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帝晨儿瞬形施展,出现在魏半塘身后,使得这个来者不善的少爷一把抓空。

    敏锐的察觉力使得魏半塘腰身猛地用力扭转,握紧拳头一臂便横扫过去,牙缝里挤出话来,“你他娘的是个祸害。”

    帝晨儿猛地抬臂挡下这后扫一臂,凝眉问道:“本帝何时就成了你口中的祸害?”

    “若不是你,老太太怎么会说出那种没头没尾的话来!”

    魏半塘一臂被擒,一脚猛地踢踹而出,没有任何的章法可寻,只是市井混混之间的打架斗殴所常用的下三滥手段,欲叫不速之客断子绝孙。

    瞧得他出手这般狠辣,帝晨儿猛地腾空而起,一脚便将这位魏少爷给踢踹在地,喝道:“再这般胡闹,本帝绝不手下留情!”

    随着他飘然落地,玉怜怡已经跑至他的身前,怒指已经站起身来,欲要一拳砸来的魏半塘,喝道:“不要再胡闹了,帝公子可不是怕你!”

    然后就听得玉怜怡一声惊呼,魏半塘的拳头重重锤砸在帝晨儿撑开的屏障结界之上。

    不知为何触怒这位魏少爷的帝晨儿紧皱剑眉,问道:“魏半塘,本帝可是救了你的命,这就是你魏家知恩图报的方式?”

    “魏家?”魏半塘抬起狰狞面目,咬牙切齿道:“这是老子孝敬你的?”

    砰砰砰~

    像是发了疯一般,魏半塘的拳头如雨点般轰砸着屏障结界,其怒气程度不退反增。帝晨儿和玉怜怡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得出疑惑。

    “少爷,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少爷?”女婢花容似是不怕这个发疯的暴脾气,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终是将这位不慎跌倒的少爷给推到在地,死死揽着他的腰身,压着他不让起来,急切道:“少爷,这两位可是老太君的客人,您可不能这般对他们,老太君若是怪罪下来,奴婢们不怕,可就是苦了少爷您要面壁思过呀,您不想要自由了吗?”

    自由?

    听到这句话后,魏半塘的抓狂动作逐渐收住,最后竟呆愣愣的坐在原地许久,女婢花容一直温顺的为其抚顺着后背,嘴里心疼的念叨着:“少爷,咱不动怒哈,不动怒......”

    玉怜怡长舒口气,低声问道:“帝公子,你得罪他了?”

    “我也正在纳闷呢。”帝晨儿摊摊手,撤去了结界屏障。

    忽然间,原本还在发愣的魏半塘突然双臂发力,在女婢花容欲要起身的时候,一把将其给蛮横的抱进怀里,也不管不顾周围是否有人,愣是粗暴的就咬起了女婢花容的薄唇,另一只手更是不知羞耻的钻进女婢的衣衫内,一通乱搞。

    被这猝不及防的事情给弄得有些尴尬羞涩,玉怜怡双手捂住红扑扑的脸蛋,帝晨儿扯过嘴角后亦是默默侧过身子,轻咳一声,“桑桑姑娘,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哦,哦哦,是啊,天色不早了,帝公子做个好梦。”

    两个互相给着对方台阶下,仓促离开了这个突然的青色是非之地。

    走进自己房间的帝晨儿撇撇嘴,呢喃道:“怪不得那个女婢有那胆子呢。”

    本是唏嘘一句,忽然帝晨儿的余光中便瞧得一人身影,本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他,猛地便提紧了心神,侧头看去,原来是魏老太君正坐在凳子上,笑意浓浓。

    “您怎么来了?”帝晨儿松下戒备,耸肩道:“不是我嘴巴大,也不是我在说您的不是,您孙子呀,真该严加管教才行,做事太鲁莽了。”

    魏老太君只是笑,沏了杯茶,推至已经坐下来的帝晨儿身前。

    茶香泗溢,帝晨儿顿时便被这股茶香给深深吸引了,迫不及待的嗅了嗅,轻呷一口,品慨道:“这茶,可是好茶呀老太君。”

    魏老太君依旧笑意浓浓的没有说话,又为他斟了半杯茶水。

    帝晨儿又饮下。

    老太君想着再斟第三杯,帝晨儿却给笑着拒绝了,扣着杯口,道:“老太君,您这是有事要和我说?这么晚了,您也该休息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是。”

    魏老太君依旧闭口不言,只是笑意浓浓。

    帝晨儿皱眉道:“老太君,您......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明明就坐在眼前的魏老太君突然就消失不见,帝晨儿猛地一个哆嗦,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去时,茶杯之中并无茶水,也再无茶香泗溢。

    就仿佛是自己一直在独饮空杯。

    这一刻,帝晨儿的脸都绿了,汗毛直立,迟迟没有缓过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轰隆隆。

    一声闷雷乍响,屋外下起了淅沥沥的秋雨,雨打芭蕉,淋在红墙上。

    乍暖还寒时候,正盘膝在床,闭气凝神的帝晨儿缓缓睁开了眼来,透过窗户纸,他看到屋外灰暗的天色。

    这一夜他在修炼,这雨在后半夜的时候说下就下来了,只是并没有多有去管,毕竟这天气怪异的很,若是魏老太君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恐怕他是响破脑袋都想不出为何朗朗星光夜色,会有雨突然而落。

    下了床,简单洗漱之后,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准备出门时,忽然便有一道身影急匆匆赶来,直接推开了他的房门,定睛一看,竟是做事总是有规有矩的玉怜怡。

    “出什么事了?”帝晨儿看着她那衣服急匆匆的愁容模样,心中一颤,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魏老太君......魏老太君......”玉怜怡忽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帝晨儿剑眉紧皱,急切问道:“魏老太君出什么事了!?”

    “她,她老人家驾鹤西去了......”玉怜怡哽咽着,哭的不这屋外的雨还要凄厉。

    闻言,帝晨儿一怔,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说走就走了?那老太太看着也没有什么重症,身子骨健朗着呢,怎么......

    “走,带我去见魏老太君。”帝晨儿搀住梨花带雨的玉怜怡就朝着外面急匆匆走去,他不是要确定事情的真假,他只是想去送那位明事理的老人家最后一程。

    老太君的小院内沾满了淋雨的下人,他们皆跪向屋内,像是在忏悔,也像是在恕罪,但他们最是真心的在雨中大哭,皆是送老太太一路走好的。

    “将那个不孝子给我找来!快去,去!”

    屋内传来了魏大权的呵斥声,旋即便有着四五人急匆匆的冒雨冲向宅院外。

    帝晨儿走进屋内,看到了手中正捏着帛书的魏大权,捂着脸,坐在凳子上低泣,六位小妾皆是跪向那空无一物的床,落泪哽咽着。

    魏老太君对她们这些不出一丁的儿媳没有什么埋怨,平日里没少调节她们之间的矛盾,或偏倚老三,但也并不针对老几,也算是位开明的婆婆。

    也曾收到过老太太各种恩情的玉怜怡也跟着跪在床前,哭诉着说让老太太一路走好。

    此间,帝晨儿剑眉拧做一团,看着空无一物的床上,他既揪心又感到纳闷。

    “帝公子,拜托了!”魏大权将手中的帛书递出,抹去了脸上的泪痕。

    帝晨儿凝重的接过帛书,看着魏大权这个讨厌妖族的修士对自己行了一份大礼,他更是纳闷不已,将视线转移到了手中的这份帛书之上:

    大权,娘走了,这个家还能走多远,便看你的了,切记日后勿要动气,勿要贪心,勿要拒妖。

    家中无丁,并非你的错,亦非几位儿媳的错。娘这后半辈子也算是想尽了福气,已经无怨无悔了。半塘那孩子虽不是咱魏家的血脉,但娘视他如咱家的孩子,这已经知足了。

    好啦,我也不唠叨了,你且等着半塘睡下再醒来后,便将你为娘准备的那份寿礼交给帝公子,他小姨有难,别看人家是妖,但比咱们可重情重义的多。

    二儿媳,见字如见吾,这个家中无老大,你便是她们的姐姐,应该大气,不拘小节。

    三儿媳,老身最偏心与你,莫哭,照顾好咱家那位总和他爹对着干的臭小子,我走后呀,他也就最听你这个三妈妈的话了。

    四儿媳,要说咱家的包子为啥能卖的那么好,你的手艺功不可没呀。

    五儿媳,别总和老三吵吵闹闹的,老身走后呀,可没人能劝开你们的架喽,和气生财,平安为大。

    六儿媳,你是咱家最小的,别总是拉帮结派的,这日后呀,是过日子,可不是过家家,说散就散,说合就和。

    七儿媳,老婆子走喽,下棋解闷的事儿就摆脱不了你了,你那只猫呀,可越来越懒喽。

    好了,我也不唠叨了,这个家,你们六个可好生替老婆子守着,只要尽力了,老婆子便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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