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洪之女莲锦-《妖途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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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邴恬朝着身后看了一眼,不见云峰师弟,旋即凑近,低声道:“如今剑门已面目全非,早不是当初模样,你认公道之理,得罪众多,不该回。                  昔日里二师伯还可以护你,可眼下郑家后辈权势滔天,你一旦犯错,郑云峰便有足够的理由将你判以死罪,他不会将你逐出剑门,定留你强行逼问,拷打下也会问出你祖传之剑的下落,和你孟家的功法秘籍。

    该走!”

    “走?”

    孟锈誉微皱眉,道:“叛宗亦是死罪,锈权还在剑门之内,我若走,岂不是害我手足?”

    “二选其一,这是你们无法改变的事实。”

    武邴恬轻叹口气,补充道:“你们兄弟二人皆走,实属不可能;他若走,你为羔羊;你若走,他为羔羊;皆不走,皆为羔羊,待宰!”

    “那便让他走吧。”

    孟锈誉目视前方,神情凝重道:“我顿丘孟家的剑凤囚凰,锈权比我这个做兄长的更有天赋前程去延续继承。”

    “但你不要忘了,他体内种有郑元良的缚心咒,一日不解,一日便不得踏出剑门半步,你比他更容易脱离剑门,更容易活下去,这是事实。”

    武邴恬握拳道:“武家的半卷天行箓已经被郑元良得去,所以我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不甘心与愧对祖宗的心理情绪交织的心痛。阿誉,你若始终因锈权而束缚在剑门之内,剑凤囚凰必然会落入郑家之手,你以为,你还能顽强抵抗多久?”

    孟锈誉决心已定,坚定道:“我并不曾做出有损剑门之事,我想他们应该还不会明目张胆的威胁我要害,不然公道何在?会被世人唾弃的。”

    武邴恬无奈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又如何?至少匹夫无错。”

    孟锈誉坚持己见,御剑提速而去,将武邴恬落在身后甚远。

    他想静一静,想要不听这人心叵测,想要不听这世道艰难,他只想清静清静,只想从心而行,认个道理,走个公道,无怨无悔罢了。

    ——

    追出甚远的帝晨儿在一竹林地偶遇一位正口中酣歌,行着夜雨路的骑驴小道士。

    擦肩而过的瞬间,小道士云淡风轻的笑问:“这是要去哪儿?”

    匆匆而行的帝晨儿闻言并未理会,但是下一息当他出现在百米之外后,看到三两处被火焰烧成灰烬的残骸,眉头不禁一皱。

    明显打斗痕迹。

    下意识的侧眸看向身后的骑驴小道士,但是却突然发现那一人一驴已不再原地,好奇间,帝晨儿只觉得脑袋撞在一处金刚石上一般,撞得两眼冒金星,迫不得已停下脚步,捂着脑袋颤颤后退几步。

    骑驴的小道士拍着驴脑袋捧腹大笑:“我这驴可不是血肉之躯,还真有人会撞它金刚脑袋哩,真是笑死人了。”

    被撞得脑袋生包的帝晨儿冷眯起眼睛,“刻意而为之罢了,为何要阻我去路?”

    小道士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故意撞驴脑袋上来的?”

    帝晨儿懒得同他废话,持剑指他,冷吓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微末道行也想行‘替天行道’之事,自不量力只会惨死山野。但念你我并无因果仇恨,我并不急着出剑,可你也勿要阻我去路,我很急,急的可能会杀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

    小道士捋着竖起来的驴耳朵,提醒道:“你还不曾回答我的问题哩,是不是你故意撞驴脑袋上来的?”

    “这重要吗?”

    觉得对方是在羞辱自己的帝晨儿长呼口气,“若再故意纵驴挡在我身前的话,我请你吃驴肉。”

    小道士哈哈笑道:“果然,天下没有傻子会故意将脑袋撞在驴头上,看来你便是我的有缘人,老头子说的一点没错,这驴,果然有灵性哩。”

    帝晨儿怒红了脸,冷道:“你若再纵驴阻我去路,我便请你吃有灵性的驴肉。”

    话音落下,毛驴受惊,原地一顿乱跳,奈何没有缰绳的小道士被其一个后抬腿给震飞摔倒在地。

    竹林中,泥泞地上,有个小道士耍了个狗啃泥。

    没有闲工夫在此与毛头小子论这论那的帝晨儿只是瞥了一眼这位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小道士,继而便迈起脚步,一步跨出,便出现在百步之外。

    可是如此速度,却又一次撞了个眼冒金星。

    连连被撞退三两步,帝晨儿迅速稳住身形,挥剑怒道:“若再有阻拦,管你如何模样,该杀!”

    可是随着气话说罢,却不见那驴背上有着小道士。

    “别呀!”

    弄得满身泥泞的小道士着急喊停,急匆匆跑来,绕过持剑的怒妖,脚尖一个用力,跃上毛驴,解释道:“不是告诉你了吗?这驴可有灵性哩,暂且不提你的剑能否砍得动它金刚脑袋,单说你我有缘,你便不能对它出剑。

    在山上的时候啊,老头子可唠叨过呢,有缘人折缘,无异于去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糊涂怒事。”

    帝晨儿深吸口气,沉着嗓子问道:“缘来何处!?”

    骑驴小道士摇头,但却坚定道:“这个我也不知,但你有两次主动撞驴头,你就注定是我的有缘人。自这趟下山来,你还是第一个主动撞驴头的呢,当然,这也是唯一一个哩。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让你乐呵乐呵?”

    说至此,他一手护在嘴边,探着身子,压低声音,神秘道:“老头子可为我算过命呢,说我这命里注定有三位有缘人,一撞尾,二撞身,三撞脑袋,虽然我目前还不清楚后命,但起码,现在有了你,可就只差一位有缘人就三缘齐聚了。

    嘿嘿,三缘齐聚,天命现,法相出,地破天惊,邪道丧胆哩,厉害不?”

    帝晨儿皱眉,瞧得对方那有模有样的神态,看着并不像骗人,顺势多嘴问了句,“前一位有缘人,姓甚名谁?”

    瞧得被自己的话给吸引,有缘人露出好奇,骑驴小道士咧嘴嘚瑟一笑,满脸荣光道:“天剑山上奇无单,撞尾,厉害不?”

    帝晨儿轻呵一笑:“凑合。”

    说罢,他也就不再好奇这件事,指毛驴,直言问道:“我若走,它可还会阻我?”

    小道士嘿嘿笑道:“再一再二,可没有再三再四哩。”

    未等他话音落下,便觉察一股清风吹袭而过,再等他确认罢,眼前的有缘人便已经从眼前消失,继而赶忙扭头看去,有缘人已经踏出两百步开外。

    好不容易寻得第二位有缘人,小道士怎会甘心让他溜走,呢喃了声:“老头子说过,三缘齐聚方才有我用武之地,岂能让你溜走?”

    小道士一边念叨着,一边着急拍打驴身,可是这驴突然发犟,愣是不追,反而是四蹄踏的飞快,朝着前方踏去。

    小道士着急,臭骂催促道:“顾头不顾尾的犟驴,跑反了,反了!快追啊,可不能让他丢了哩!”

    犟驴“嚏”了一声,依旧顾头不顾尾,扬长而去,急坏了骑驴的小道士。

    若不是山上的老头子说必须跟着驴走,小道士定是要跳下这犟驴,去追那位不知姓名来历的有缘人。

    “嘶,好像是有缘妖来着......”

    ——

    大周荆楚地,楚国郢都。

    繁华闹市间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一处茶楼的二楼上,说书人说的正起劲,在场欢呼呐喊声排山倒海,此时正值讲到一段热血高潮,更是掌声雷动。

    靠窗处有一位花白鬓发的持幡老道士正闭着眼睛,脸色平静如水,位于这喧闹之间,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格格不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打盹呢。

    可是藏在宽大袖袍内的那双历经沧桑的手指,正灵活的掐算着什么天机秘闻。

    随着说书人猛敲惊堂木,道出那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说道。”

    一时间,茶馆内方才的热闹惊呼劲儿一下子就被泼了凉水,除了嘟嘟囔囔外,也就是寻常一般的喧杂,就好比一个响雷过后的哑雷一般。

    就是这么一个环境下,突然再降“响雷”,惊得茶楼内顷刻鸦雀无声!

    “不好!”

    方才还平淡如水的老道士突然大惊失语,猛地站起身来,惊倒了坐过的长凳。

    众人皆被惊到,所有眼睛皆瞧向他。

    老道士依旧闭着眼睛,却仿若能瞧到一般,赶忙对众人赔了不是。

    人流不欢而散,骂骂咧咧的再行各自的事。

    不远处的说书先生润过喉咙,凑上前来,酸笑道:“道长,你这一惊一乍的,可比我这讲故事的厉害多了,你方才那一声咋呼,可比我讲至热闹处还要强不少效果呢。”

    老道士温和笑道:“一时失态,多有抱歉。”

    说书人故作惊奇道:“欸,道长何须抱歉啊,理应我来谢过道长才是,若非道长方才一咋呼,我还真不知那些个市井流言是真的呢。”

    老道士微皱眉头,问道:“此话怎讲?”

    说书人哈哈大笑道:“天底下靠嘴吃饭的人里,可有两大吊胃口,这其一是我们说书的,其二嘛,便是你们算命的。市井里都说,说书的图财,算命的害人,哈哈哈,这不,你这道士方才一语‘不好’,骗了多少人提心吊胆?厉害,厉害,哈哈哈......”

    老道士不怒反笑,长袖下的手指再算一卦。

    似是觉得自己一人嘲讽有些尴尬,说书人收去笑意,轻咳一声,问道:“道长方才言语‘不好’,敢问是何种‘不好’?”

    老道士温和笑道:“你印堂发黑,恐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说书人瞬间黑了脸色,猛地挥袖,转身便走,怒哼一声:“不可理喻!一个瞎子,道什么印堂发黑,害人的老东西也不积点口德!”

    老道士面对说书人的后背,提醒道:“且听贫道一言,勿要刁难讥嘲,否大难临头,血浸至亲。”

    闻言,说书人脸色怒的狰狞,好似要吃人一般,猛地拎起凳子就转过身来,欲要给这个满口胡言的害人老道士脑袋上狠狠来上这么一凳子。

    可是当他气冲冲的转过身来后,却不见了方才那位老道士,一时间心中咯噔一下,脸色逐渐变得惊慌木讷起来。

    “神仙......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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