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叹寒冰艳了无尘(三)-《陵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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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点点头,却没有与长泽琴南握手。环顾四周,他皱眉说:“是我看错地点了吗?难道酒会在船首楼甲板?”

    “晨君没有看错,酒会就在这里。只不过船长有要事,所以酒会临时取消了。”长泽琴南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是这样吗?可惜了,白跑一趟。”青年配合两人演戏,惋惜道。

    “虽然船长的酒会取消了,但好在长泽君有所准备,不知晨君是否愿意赏脸一坐?”见青年要走,安室奈本说。

    “晨君切莫客气。”长泽琴南也说。

    “好啊,既然有所准备,我自然不会客气。”青年说,又是一句一语双关的话。

    长泽琴南眼睛闪了闪,没有说什么。

    青年看着站在船舷旁的十二个黑衣壮汉,笑道:“喝酒也要带这么多人吗?保镖还是打手?”

    “有区别吗?不知晨君对这两者有什么不同的认识。”安室奈本说。

    “认识算不上,就是自己的一些看法。”青年走到圆桌前,坐到一把木椅上,“其实很容易理解,被动的是保镖,主动的是打手。”

    “一听就知道晨君是文化人,文化人对事物一般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安室奈本挥挥手,一个手下上前为青年倒酒,琥珀色的液体从水晶瓶中流入郁金香杯,混含辛辣气息的浓郁花香扑鼻而来。

    “人头马,两位倒是会享受。”

    “要是早知道在这里能结识晨君,我就带上珍藏多年的好酒了。”长泽琴南轻轻一笑。

    青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静心净饮。

    品尝一番,青年放下酒杯,笑着问:“两位,先礼后兵是战场礼仪还是社交手段?”

    “晨君的话,总是带刺啊。”安室奈本的脸色沉了下来,暗骂青年不识抬举。

    青年自顾自地倒酒,没有理会他。

    见状,安室奈本就要发火,被长泽琴南用眼神及时阻拦。

    “晨君,怎么不见晨小姐?叫来一起吧。”长泽琴南问。

    “她在练剑,我一个就够了。”

    “练剑?想不到晨小姐的爱好如此特别。”长泽琴南一愣,拿纸巾擦了下嘴,“可惜,她暂时不能练了。为了保证两位都能到场,我特意安排了两个手下,告诉他们如果有谁没来,务必将其请来!”

    “怎么?不再藏着掖着了?”青年晃着杯中的酒,对长泽琴南的话毫不在意。

    “你们中国有句话说得很好,叫‘打开天窗说亮话’。”长泽琴南淡淡地笑。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好手段。”青年似笑非笑,“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有个坏习惯,那就是非常厌恶打扰我妹妹的人,说憎恨也不为过,尤其是在她练剑的时候。”

    安室奈本嗤笑:“那又如何?”

    长泽琴南替青年回答:“无可奈何。”

    “不不不,这点小事还在我能力范围之内。”青年对着长泽琴南举了下酒杯,“那两个人不懂礼貌,我已经替你解决了,尸体就在拐角。不用谢我,就当是看在路易十三的份上。噢,对了,大副的尸体也在。有时候,办事不光要看报酬,还要看代价,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真要等下辈子了。”

    长泽琴南沉默,直视着他,目光变得犀利,想看出他是否在说谎。

    安室奈本扭头看向一个手下,挥手说:“去看看。”

    那个手下应了一声,走向拐角。

    不多时,大副和两名黑衣人的尸体被抬到了甲板上,三人的脖子皆被一尺长的冰刺洞穿,血液凝固,奇怪的是冰刺不但没有被鲜血染红,而且也没有丝毫融化。

    “好狠的手段。”安室奈本眼帘低垂。

    “上不了台面。”青年说。

    见他泰然自若,安室奈本沉声说:“到现在还能面不改色,我都开始佩服你了。”

    “既然你不要面子,我们也就没必要给你留了。”长泽琴南淡淡地说,虽然对青年的身手感到心惊,但人多的优势让他底气十足。

    “这么说来两位派人盯着我们兄妹是给我留面子了?谢谢。”青年轻笑一声,“提醒一句,我向来胃口不好,软硬不吃,所以面子这东西,千万别给我留。”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安室奈本忍无可忍,愤怒地一拍桌子。

    “这还有点男人样。”青年发表看法,似是赞赏又似是嘲讽。

    “你想死!”安室奈本怒目圆睁。

    长泽琴南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看着青年,直接摊牌:“我们的目的很简单,你跟我们走,为我们老板工作。”

    青年无奈地摇头:“接着就该说保证我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之类的话了,拜托,你就不能来点新鲜的吗?22世纪讲究什么?与时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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