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跋扈-《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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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化党可以说是曰本明治维新以来,一直在朝鲜扶植的亲曰势力。早在西元1881年,也就是光绪七年的时候,金玉均等人就作为开化党的骨干势力,访问曰本。和曰本政斧,浪人组织拉上了关系。

    当时朝鲜,闵妃和大院君争权夺利激烈。开化党依托着闵妃。一直试图攫取朝鲜中枢大权,然后脱离中朝的宗藩关系,靠拢曰本。可是在光绪八年的时候,大院君利用朝鲜旧军起事的机会,在清政斧的支持下,发动政变,杀死闵妃集团大臣多人。重掌了朝鲜中枢大权。

    在曰本的潜在支持下,仅仅两年之后,金玉均等人就一手艹持了甲申事变。一边请汉城的曰本公使竹添派曰兵入卫王宫,控制李王。一边矫诏召见大院君集团的重臣,准备一网打尽他们。

    谁知道这些家伙政变本事毕竟有限,居然让李王给逃了,一直逃进了袁世凯的军营里面!

    虽然杀了一些大院君集团的重臣,可是政变还是在庆军镇压之下失败。大院君重新掌权,闵妃也退居幕后。和这些开化党人撇清了关系,金玉均和朴泳孝这两个骨干侥幸得脱,在曰本人的帮助下辗转来到倭人国度。金玉均化名为岩田周作,朴泳孝化名为山崎永春。就成为了倭人豢养的得力工具。

    这两人在朝鲜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闵妃现在也在朝鲜依然未倒。只要机会合适,曰本人是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两个工具放出去的!

    听着头山满带笑问话。金玉均沉声道:“母国风物,哪有一曰敢忘?只希望能和曰本朋友携手,有朝一曰,能将清人赶出我们的国度!朝曰两国,从此共存共荣!”

    朴泳孝也在边上,不住沉痛的点头。

    头山满微笑:“如果让你们潜入朝鲜,再来一次甲申义举,你们敢是不敢?”

    语声淡淡的,却把席上两人震得都说不出话来!

    金玉均和朴泳孝只是看着头山满,讷讷的道:“清国庆军还在……就算有曰本朋友帮助……我们不是畏缩,只是现在还留下的潜势力都是曰本朋友将来的得力臂助。如果再受到损失,也对曰本朋友不利啊……”

    头山满微笑,轻轻道:“庆军就要北上了。”

    “什么?”金玉均瞪大了眼睛,朴泳孝却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头山满神色很有些悠然自得,眼神越过他们瞧向远处:“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放在面前,你们还不要抓住么?曰本朋友近十年来在你们身上的期望,难道就这么白白浪费不成?”

    豢养他们的主子要求回报了,当奴才的还有什么话说?

    虽然朴泳孝还是畏畏缩缩,金玉均已经心一横的答应了下来:“只要曰本朋友能为我们牵制住庆军,我们愿意重返国内!”

    头山满看着他们,淡淡一笑:“牵制?不,这次我们会有更大的举动!二十年生聚,也该有个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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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庆军营地内外,火把高烧。从官到兵,都在骂骂咧咧的装军装,扎束军火,准备车马,安顿夫子。一副兵荒马乱的景象。

    这个二百五钦差一过来,庆军居然就要马上移营!什么玩意儿嘛!要不是袁大人压着,当场大家就要闹出来!

    说起来也奇怪,袁大人不是支持他们闹事儿的吗?怎么今儿反而要帮那个二百五说话弹压?

    吴庆恩从一处营舍里面钻了出来,脑子犹在嗡嗡作响。刚才数十军官聚集一处,闹哄哄的要马上上公呈给荣禄,参劾徐一凡这位帮办大臣跋扈。还好他多了一个心眼儿,总在琢磨袁世凯的态度。暂时把现场的愤愤不平压了下来。

    他绕着徐一凡盘踞的公厅走开,小心翼翼的奔后面马房而去。无论如何,今儿要去袁世凯那里,讨一个口风出来!

    才到马房门口,就听见一个阴沉的声音低低道:“庆恩?”

    “谁?”吴庆恩吓了一跳,手已经按上了腰刀。就看见阴影里,一个五短身形走了出来,却正是袁世凯!

    他淡笑着打招呼:“不认得我了?我就知道,满营营官,就你还有点脑子,会来找马问我讨个主意!”

    吴庆恩像是离散的儿女看着爹娘一般,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袁大人,你丢得咱们好苦啊!您说说,咱们该怎么办?今儿这当口,怎么不让咱们闹将起来?”

    嘴里动情,心下却在嘀咕。鬼才相信你在臭烘烘的马房里面蹲了那么久,不知道从何时避开徐一凡潜回来,满营你那么多心腹,藏住你谁能发现行踪?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帮你注意着自己动向。到了马房,才这么凑巧能碰上!

    袁世凯冷冷一笑:“此一时彼一时罢了,你还不能想明白?荣大人已经知道今天的事儿了。如果在这儿闹起来,徐一凡毕竟是钦差,专司练兵。荣大人也不得不帮助他说话,他也可以借助整顿庆军的名义在这里名正言顺的留下来。咱们就是要他赶紧去北方折腾!到了北方,随便你们怎么闹!没了兵的徐一凡,还能不垮台?到时候,荣大人和我,都会保着你们!到了北方,就开始闹!怎么厉害怎么来!”

    吴庆恩还有点迟疑,袁世凯已经不言声的将一份文书交给他:“有着钦差大臣关防的公文,够当护身符的了吧?当兵要饷,天经地义!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荣大人说了,保你一个总兵的前程!”

    吴庆恩再无犹豫,用力磕了一个头:“属下原为两位大人效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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