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大结局-《侧福晋娇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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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一声,吴恙推开了有些破败的屋门,抬脚刚走进去就听到一声女子的冷笑:“怎么,你舍不得了?”

    “说到底她是无辜的,你何必……”

    他心里确实过意不去,可是小蝶死死相逼,他能有什么办法,虽然当初他恨小蝶背叛了她,还跟着姓聂的私奔了,他恨透了她,以为再见她时必然要将她千刀万刮,可是后来真见到瞎了双眼的她,可怜无依,他的心又软了。

    怀真落水不是意外,他救怀真也不是偶然。

    他都是按照小蝶说的做的。

    小蝶恨怀真当年告密,否则向海棠怎么可能知道她的母亲许攀枝就在酒楼,所以一直想要报复怀真,只是这些年他们东藏西躲,保命都来不及,哪能图谋其它。

    这也是等了好些年,才等到的机会。

    纵使他万般不愿,他也耐不住小蝶以命相求。

    在阿玛额娘相继死后,他身边唯有小蝶了,小蝶身边也唯有他。

    可良知告诉他,怀真是无辜的,听说怀真病重,他想亲自去乌拉那拉府跟乌拉那拉兴哲解释清楚,但最终又回来了。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想要解释清楚这件事,唯有将小蝶供出来。

    他做不到。

    “她无辜?”甘小蝶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就像一把锋利的刀能够直插入人心,“那我就不无辜吗,我娘就不无辜吗?当年要不是她,我额娘怎么会死,还有向海棠那个贱人。”

    她恶毒的诅咒道,“总有一天,我要让她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我要让世人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还有她的儿子陈圆根本就是个……”

    经过她不懈的努力和筹谋,向海棠的父兄已经在赶来京城的途中,她就不信向海棠连自己的父亲哥哥也能杀了,到时所有人都会知道,向海棠钮钴禄凌湘的身份是假的,而陈圆的身份也必将惹人非议。

    她的诅咒声还没完,忽然“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甘小蝶惊的一跳:“谁?”

    吴恙喝道:“你们什么人!”

    小粟子冷冷笑道:“怎么,不是你带我们过来的么,还装不认识?”

    “吴恙,你竟然背叛我?”

    “没有,小蝶,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得嘞,二位,跟咱家走一趟吧!”

    是夜,甘小蝶被活活绞杀。

    甘小蝶被绞杀前,叫嚷着要见皇上,揭露向海棠是妖人的身份,四爷没有去,去的是向海棠。

    她以为或许甘小蝶可以替她解开前世之惑,究竟是谁要谋害她和圆儿,甘小蝶却咬着牙嗬嗬冷笑:“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知道的,这一世,你赢了,下一世,赢的未必是你。”

    直到临死,甘小蝶还在抱着再次重生的幻想。

    结果对于向海棠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其实,在她问到是不是乌拉那拉容清时,甘小蝶愣了一下,她就已经猜到是谁了。

    而她,早在知道腹中孩子保不住时,就已经开始布局,即使不能动摇乌拉那拉氏的皇后之位,也足以让四爷对她失去信任。

    一个月后,怀真病死,齐妃悲痛不已,大病一场,同年,十三爷允祥病逝,四爷一下子难以承受,再加上他多年勤政,体力早已透支,终于熬不住也病倒了。

    自从以后,四爷身体越来越不济,开始痴迷丹药养生,向海棠深为忧心,几次三番的劝说,四爷都不肯听。

    有一次两人发生激烈的争吵,气得向海棠差点去了佟佳贵妃那里,想想,佟佳贵妃年事渐高,还是不要给她老人家添烦恼才好,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到了雍正九年,就连在病中的乌拉那拉氏也实在瞧不下去了,劝说四爷不要轻信贾神医,还说贾神医是妖道,她原是一片真心为四爷,却惹恼了四爷。

    四爷真正恼的也不是这件事,因为他知道不管是向海棠,还是乌拉那拉氏都是为了他好,他只是借题发挥罢了,因为向海棠的小产和乌拉那拉氏脱不了干系,她甚至想要谋害圆儿。

    只是乌拉那拉氏是皇后,国母之位不可轻易动摇,所以他便没有再往深里查下去。

    帝后失和,九月二十九日,乌拉那拉氏在无尽凄凉和绝望中崩逝。

    临死前,乌拉那拉氏苦求向海棠抛下一前过往,竭力劝阻四爷不要再服食丹药,并将妖道斩杀。

    次年,贾神医突然暴毙而亡。

    四爷和向海棠终于过了两年清静日子,虽然当中也有新人入宫,但向海棠始终宠冠后宫,直到一个生得与向海棠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秀女入宫,四爷才对向海棠冷待下来。

    雍正十二年,向海棠参与谋害毒杀贾神医之事被人揭露,惹得龙颜大怒,将向海棠禁足在延禧宫,谁都不得前往探视接近,哪怕弘历和怀曦苦苦相求,四爷都不为所动。

    昔日繁华热闹的延禧宫已然变成一座冷宫。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向海棠终有一天也尝到了在潜邸时李氏对她说的那句话,她在无尽失望和寂寥中度过了一个月又一个月,当中听闻那位生得像她年轻时的女子被封为嫔了,还怀了身孕,太医诊断是个男胎,四爷一高兴就将那名女子封为谦妃。

    后来又听闻,谦妃生下一位皇子,四爷给小皇子取名弘瞻。

    弘瞻生下的这一天,四爷一时高兴解了向海棠的禁足。

    三百天,整天三百个日日夜夜向海棠都没有再见到四爷,当她走到他面前,看到两鬓斑白,身形消瘦的他几乎不敢相认。

    他冲着她笑了笑,笑的眼角堆起了一道道皱纹:“是不是朕老了,你已经不认得朕了?”

    关了那么久,她心里一开始充满了怨恨,怨恨之后便是失望灰心,原以为见到他时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却忍不住湿了眼眶,她微微抬起头将眼泪逼了回去,也冲着四爷笑了笑:“恭喜皇上,喜得龙子。”

    “海棠,你怎么不叫我四郎了?”

    她终于没能忍得住,眼泪流淌了下来,她倔强的将眼泪抹去:“我的四郎已经不见了,如今坐在臣妾面前的是皇上。”

    “……呵呵,皇上。”他又笑了笑,手指不经意略过眼角,将刚刚凝聚成的泪水抹去,“这样也好,朕要去储秀宫瞧谦妃了,你先下去吧!”

    “是。”

    向海棠木然转身,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四爷眼角已经湿润,待她走出殿外时,四爷痛苦的咳了两声,喉头一甜,鲜血洇红了遮住口鼻的锦帕。

    锦帕上绣着一枝浅白海棠,还是当年她亲手绣的送给他的,浅白海棠染了血色,格外的鲜艳。

    苏培盛一瞧,哭着要叫太医,四爷摆摆手:“朕还好,不防事的。”

    “万岁爷,你何必如此自苦,明明您心里最在意的人就是贵妃娘娘啊。”

    “正因为在意,朕才害怕朕走了之后她会伤心,她是个倔强认死理的性子,朕更怕她会想不开。”

    “可是贵妃娘娘并非寻常女子,她虽性情倔强,却也坚韧不拔,而且她还有五阿哥和怀曦格格。”

    “朕不敢赌,不敢赌她有多么的坚强,这样最好……他只会恨朕,怨朕,对朕灰心失望,却不会再为朕伤心了。”

    “万岁爷……”

    他似乎没有听到苏培盛的呼唤,而是怔怔朝着她离开的方向望去,嘴里喃喃道:“海棠,我多想听你再叫我一声四郎……”

    八月二十三日,菊花香飘满皇城,雍正晏驾,弘历继位。

    人人都以为四爷早已经厌倦了熹贵妃,根本没有人知道菊花盛开的时节,四爷心头却只独有一枝海棠。

    这一生,或许他负过许多人,却从来没有负过大清,负过百姓,负过他最心爱的女人。

    只是向海棠却不知道,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离开之后,向海棠还能好好活着。

    泪水从蒙着双眼的手缝之间流了出来,沾湿了整张脸,向海棠几乎不敢看他,仿佛只要不看,他就还在。

    最后,她还是放下了手,望着静静躺在那里,再无生息的四爷,她艰难的走过去,握住他变得冰凉的手,轻轻唤道:“四郎,你回来,你快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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