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4章-《阴冥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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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伸手,合然扶着铁甲那无骨骼的肩膀。形状单纯的护具前面不是特别突出,而布满许多细小的孔,“这是很珍贵的铁制工艺品!像这样表面平坦的甲胄,是百年前异国一带所创的造型。”
张老陪堂凑近些,扫瞧铁甲,“这个和放在院落角落的另一个,并非真的穿过,只是复刻的工品。很小,实际上只有小孩般体型才能穿。这点和陆讼师所言相同。”
“好了,走罢!”丁叔越发生气,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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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用手扶着一旁石墙,伫立于木梯下方的他,怜惜似地、慢赏着古画。
“怎了?”我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居然在这种地方摆着这么华丽的东西………”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开始注意那老旧画像。的确,上面织着非常庄严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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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嘛啊!快点过来呀!”丁叔对仍在磨蹭的我们发出怒吼。
我们前往位于一楼大厅旁的大房间。
如贝真所说,一进去便瞧见很多燃着的灯,和摆在桌上的仵作箱子。
丁叔检查后发现,这些工具一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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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带着工具走向柴房,前往那间充满疑点的地窖。
柴房位于走道一侧。
推开走道那扇门,映入眼帘的是个房间,往里面走才得见地窖的木门,除此之外几乎没任何出入口。
若陆讼师的记簿属实的话,去年五月二十七早上,雷生的尸首就是在这里被发现。他的尸首就倒在房间中央,头遭黑袋蒙住。两扇门皆从内侧上锁,呈全密室状态。令人难信的是,当陆讼师他们破门而入时,凶手已消失,只瞧见倒卧在红泊中的尸首。
“是了,各位,开始罗!”
侍卫们在丁叔的指挥下,随即在柴房门前,将仵作工具箱中的物什一字排开。
趁着他们选取具什时,我和张老陪堂点燃煤油灯。
黑衣人们则站在离我们稍微有段距离的地方,观瞧着。
丁叔拿起一小坛子,环视大家,“听好,且检查有无红迹。若这里真是害人现场———雷生惨亡之地———应会淌出大量红迹。仔细查探地板的话,应会发现除去红液以外的其他痕迹。”
“凶手难道不会特意清洗现场吗?”张老陪堂提出质疑。
“这个嘛………只能试看罗。希望能采集到凶手和遇害人细微的遗留物,例如毛发、掉落的皮屑、裂开的指甲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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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间,李元丰将走道那扇门陆续开合,又确认里面那扇门的内外若真的横上门闩,是否呈现反锁状态。
终于,他喊着:“丁叔,那两扇门皆无任何损坏的痕迹。若陆讼师的记簿属实,那两扇门扇和门闩应在那日早上他们闯入时,就遭破坏才是。”
“结果呢?”
“和陆讼师的记述不一样。”
“应是修好了罢?自是为了湮灭证据。”
我趋前勘查一番,那两扇门的确完全无坏损的痕迹,无论是门扇、亦是门上的钉子、门闩的四方木材等,皆已相当老旧了。光是看那斑驳、生锈的模样,就足以示其多么古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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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拆掉门轴,偷和旁的房间的门扇换过………”张老陪堂表示意见。
可是门轴非常老旧,这个推断不太可能。
为求谨慎,侍卫们细检查过门扇,结果依旧无法确认,门扇究竟是修复,或是替换过。
我绷着脸对丁叔说:“这里不是真狼王坊,若‘四合坊’推断无误的话,这里是假坊,实际犯案的现场是在另座坊。”
李元丰一面转过身,一面断说,“等下,大寒。问题慢些解罢!关于这房间的谜。且有‘陆讼师的记簿属实’和‘陆讼师的记簿为虚构’这两个可能。以及‘这里是凶案现场’和‘这里不是凶案现场’的两断论。
“旋,若将‘陆讼师的记簿属实’这个可能和‘这里不是凶案现场’合起来立证。若如大寒所言,狼王坊是由两座坊所构成的话,便能确定,狗肉坊和狼王坊各有两座的主张。我们须确认现在所处之处,是否真是凶案现场,如此一来便能清楚大寒的推断是否正确!”
“那就来解开密室之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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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确认门扇和地板之间的缝隙,我蹲下来将脸贴近地板。
可惜,门下几乎毫无空隙。就算有,门闩实在太重,绝无法灵活移动,不能使用“细线的拴拽”那种法子,由外面将房内的门闩挂上。
当然除去确认门扇外,也确定门的表面无刺上、拔掉钉子或针的痕迹。
这么一来,怎解开这里所发生的密室之谜呢?
房间的入口只一处,且无窗户,四周皆是厚重石壁,不过门闩可由内直接上锁。
究竟活生的人,得何如从这般闭锁的房间,像云雾般消失,逃到外面呢?
我起身,手抵着下巴思索,“凶手为何将此弄成密室呢?”
李元丰立时答说:“可想像出几个由头。或许凶手希望尸首能在某个时刻被发现,而为了不使任何人在此过程中得以瞧见房内,才横上门闩。由此,便形成密室状态。”
‘某个时刻?’
“证明自己的不在场。凶手犯案后,无事状地回到自己房间,且藉由他人之手发现惨案,旋和大家一齐赶赴现场的呀!”
“原来是这般。”
“不过,不只如此。若无法揭开密室之谜,就照律而言是无法告发凶手。”
“那么………有无可能………是人冥怪兽之所为?”
张老陪堂干咳,提出不合理之处,“若是人冥怪兽的话,穿墙、门皆不是问题罢!又何必特意上门锁呢!”
“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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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对于密室诡计,是不是已想到什么了?”
“………”
“你们莫净在那议论!去查探里面罢。”丁叔喝断我们谈话,旋押着我们往房间里面走去。
侍卫们也提着灯和工具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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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细观周遭。房间里面的样子一如陆讼师的记簿所述。
地上积着薄浅一层尘埃,中间有个木桌子,后面有个圆形、鼓状的冰鉴,房间的左、右角落里各堆着坏掉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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