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43章 百思不得其解-《我和美女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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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子建,你就继续口舌轻薄吧,不怕雷打!”江可蕊扑上来追打华子建。

    华子建笑着跑开远远道,“是谁刚才说佛‘门’静地喧哗不得?你这样大声叫嚣不怕惊扰了众神比丘?”

    寺庙的树木‘花’草并没有经过特别‘精’心的修剪,那样的憨态肆意,竟别有一番韵致。静到极处时,从浓密的树影中不时撒落一些红‘色’的小果子,引得山鸟前来啄食。

    江可蕊带路,推开两扇布满铜钉的厚重木‘门’,华子建看这院落比别个不同,并没有题字楹联之类,于是问江可蕊,“这又是哪里?我们不要瞎闯‘乱’撞,如果是和尚们,尼姑们的住处倒又不好了。”

    江可蕊笑着刮刮华子建的鼻子,“你平时一本正经,其实一脑袋‘色’情思想呢你干吗什么都不联想,单往尼姑的宿舍去打主意?”

    这样说着,他们早已跨进了大‘门’,院子里正对大‘门’的是一棵巨大的古槐,被砌在一个类似须弥座的小石坛里,但此时已是叶落枝秃石残坛缺。就算勉强下剩点苍劲的样子,也不过是为了诉说岁月的沧桑。再向深处走便都是郁郁茂茂的竹林,只因长得太久太密,连石子路都遮蔽了,光影一地细碎地铺下去,让人几疑身在梦中,华子建紧握了江可蕊的手。

    一径高大的泥髹瓦房就隐在这竹林中,然这瓦房高大是高大,却非常破旧,兼之无款无形,端的便如孔已己那般久举不仕的落魄文人。(.kxs7.)瓦房向阳的一面屋檐早已长满了密密的蒿草,不沾人气的样子,只有倚墙的几株木槿还勉强打点起‘精’神来呼应这满山的夏‘色’,但是浅粉淡紫‘乳’白的‘花’掩在这密不见天的竹林,只是越发地寒酸寥落。

    木槿‘花’旁斜‘插’着一块不知何年何月从何处移来的石碑,上面的字大都已经模糊不清,努力看才能辨认出一句:“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暮与朝。”

    这倒招得华子建笑起来,“可蕊你看,和尚庙里竟有这等‘艳’词呢!”

    但是江可蕊不知去了哪里,华子建的声音空落落地回应这凄清的景‘色’,却恍然有说不出的美好与熟悉,仿佛在哪里,有个什么人,听自己诉说所有的事情,相干不相干,也许不过是幻觉,或者在梦里,更可能超越他现世的生命,但他的确曾经身历或者相遇过那是什么呢?华子建努力集中思绪想抓住这倏忽一瞬,但那狡猾细微的念头却如海市蜃楼或者天际云霞,定睛看去,其实什么也没有。

    其实华子建也不十分理解这句诗的寓意,却无端生出如许情愫怕是这景‘色’太过唯美凄楚,却不失和谐动人,所以让人既不忍心打扰触碰,又情不自禁想要沉溺华子建摇摇头,怪道圣人说:“五‘色’令人盲,五音令人聋”,家尊师长一律将课业以外的东西斥为“闲书”,并轻易不准我辈接触这些声‘色’犬马,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一旦心飞了出去,等闲如何收得回来?

    正细细寻思,江可蕊细嫩的声音却从瓦屋里传了出来:“别光傻站着啊,快点进来!”

    因为屋外的光线太强烈,初到屋内眼睛半晌适应不过来,只管不停‘揉’眼睛,嘴里尚自问道:“这里有什么呢?巴巴儿跑进来,怪‘阴’森的。”

    江可蕊对华子建做“嘘”的手势,华子建也只得将满肚子的狐疑压将下来,待到目

    可辨物的时候方才大吃一惊原来这里真是别有乾坤:四周的侧墙分上下两部分,上半部为斜墙,用敲铜件装饰,下半部为汉白‘玉’雕刻,各个罗汉金刚菩萨都表情生动且栩栩如生,最难得是保存完好,正中相依相对红漆石柱,上书一幅楹联十分别致,只道是:要过去麽过去便能通碧落休下来了下来难免入红尘。

    江可蕊得意道:“我没有唬你吧,这可是古迹,据说是哪一代主持想出的办法,预防劫难来时抄损毁佚,才把外表做得粗蠢朴陋,不为外人知晓我小的时候常来这里。”

    江可蕊若有所思地说,即使在‘阴’暗的屋子里,也能见她乌亮的黑发晶莹的皮肤和闪亮的眼睛所映照出的流辉。华子建伫立在原处,许是竹叶太繁盛遮住天光的缘故,那上山时的‘阴’冷感又自踵至顶地重新升上来,然风穿竹林,竹因风动,婆婆娑娑的叶影透过木窗投‘射’在诸天神佛的面上身上,无端让人打个冷战。远远的,隔院里传来和尚的诵经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华子建看到进‘门’处的香案,下方铺着个破旧肮脏的蒲团,一位灰衣僧人斜盘在那里打盹。他身量消瘦须发斑白,竹叶缝里‘露’出的光线将他的睫‘毛’尖漂成极淡的淡灰‘色’,淡成空气里一缕微尘。

    他们刚才说话也没有惊扰到他,他还在继续自己那似有若无的清梦灰‘色’的外罩灰‘色’的胡须灰‘色’的面‘色’,几乎和这恍惚的环境形成了极好的保护‘色’,而他自己也和脚下那只斜放的小木鱼一样,是这间陋厦里的一件摆设。

    他们两人吐吐舌头,刚要离开,突地看见了香案上的签筒,江可蕊就孩童一般地笑了起来,“子建,子建,我们来掷掷看,看能掷出什么来?”华子建拗不过她,只得勉强道:“你先来,我跟着做一遍就是。”

    “先来就先来!”江可蕊有意卖‘弄’身手,玩筛子一样将签筒左摇右摆上下翻举,舞出一条龙的架势,她向华子建调皮地眨眨眼睛,这时候从筒中掉出一根签来。江可蕊忙忙捡起来,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噘嘴掷给华子建说:“这是什么嘛?好奇怪的签子人家别处的都有‘上平’‘中吉’‘下下’之类的写法,为什么这个上面就简简单单一句话,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来!”

    华子建接过竹签,对着暧昧的微光看过去,只见上面用蝇头小楷工整地写着两行诗,有道是:“易求无价宝,喜得有情郎”。

    江可蕊其实应该是明白这讲的是什么,因为当华子建在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桃红一片了。

    华子建这个时候才知道,今天江可蕊巴巴的把自己一早带到山上来,为的是什么,她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感觉,想要肯定一次爱情的合理。

    华子建就故意很认真的问江可蕊:“你刚才求的是什么?”江可蕊脸上飞红更浓了,好久才要说不说地喃喃道:“是爱情”

    华子建“扑哧”一声笑出来,江可蕊第一次在华子建的面前偶了忸怩‘女’儿的神态,或者她已经肯定,华子建正式他要寻找的爱人。

    回去的时候他们走了偏‘门’,这一带颇为古旧,也没经过好好的修缮,僧俗杂处田市不分,草畦陇头,竟还开着几间小店,卖些藤具神器茶叶和小食之类,有间铁皮搭就的书报亭,立在当中,不伦不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听见钟声遥响,两人不由回首望去那苍绿的山林中掩映着高高的红‘色’院墙,被天幕五‘色’的云霞蒸蔚渲染,倒又有几分气势了。此时,华子建的感觉非常好,这次到省城来收获不小,几个问题都有了眉目,自己和江可蕊的感情也有了一个大的跨越,现在看看路上的情侣也好,路人也罢,一切都好似与他无关,他享受着这个时光给他带来的那份没有世俗羁绊的超然,那份喧闹中的宁静。

    他突然领悟到了深处闹市而无车马喧的意境,他不想别人来打扰自己,他要的就是这种心灵清静明澄的感觉。一切尘世间的俗事都与他无关。他只在乎现在这份心灵的澄明和灵魂的清静,他想,如果可能的话,他愿意把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扔在风清月明的荒郊野外,感受一下难得的孤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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