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若是不占据齐国的那些城邑,一旦和齐国媾和,转过身便来攻打魏国,夺取成阳,齐国只怕到时候已经吓破了胆,不敢在背后袭击墨家,成阳岂不是一鼓而下? 成阳既破,卫国只怕一年之内就会以小国弱国诸侯的身份加入非攻同盟,摆脱作为魏国附庸国的身份,免除各种贡奉。 楚国到时候也定然交口称赞,中原越乱,魏国所被牵扯的精力也就越多,大梁榆关这些楚国丢失了十余年的城邑便还可以夺回,将魏国彻底赶出中原。 大梁和榆关对于楚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得大梁榆关,楚国就取得了战略优势:东西两线可以互为接应,鲁阳方向可以攻伊洛线插入三晋腹地、大梁方向可以直取魏之河东。 只有鲁阳、大梁都在手,楚国才能保持战略的主动性,否则只能是被动挨打。 到现在,魏击才有些明白,墨家为什么这一次这么高调地惩戒“不义之君”。 看似费地只是齐、墨两国的事,实际上却和天下诸侯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 之前不义的事多矣,那齐国攻最难道就是有义?却没见墨家出兵打到平阴来惩戒。 今日这是抓住了机会,挥舞着大义的旗帜,调动着天下诸侯的矛盾,彻底让齐国陷入了绝地。 待墨家使者离开大殿,魏击不禁感慨道:“墨家有鞔之适之智计,有墨翟之徒的悍不畏死,有蛊惑人心的道义加诸于身,难道是可以战胜的吗?” 公叔痤禁言道:“君上,我曾听闻封地之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说是一人居于深山之中,在山中圈养鸡犬。山中有虎,常入那人的庭院中捕食鸡犬。” “这人常常丢失鸡犬,但又不是孔武之人,亦无恶来之力,不能搏虎。” “但虎却有子嗣,这人便趁着老虎去捕食的时候,深入虎穴,抓获了虎子。” “虎归,大怒,却又忧心子嗣,不得以为盟:盟祝约:人不入虎穴、虎不入人庐。” “经年后,这人的朋友到访,便问此事。这朋友有恶来之勇,生撕虎兕,闻此事,大笑道:我正欲得数张虎皮以为被褥。” “遂提剑入山,尽屠虎穴,剥皮而归。临行,对那人道:如此一来,虎终生不得入汝之庐矣!” 公叔痤问道:“君上以为,若是居于山中那人,一开始就可以屠虎,难道会和虎盟誓:人不入虎穴、虎不入人庐吗?” 魏击摇头道:“若有搏虎之力,尽屠山中之虎,虎自然再不入人庐。” 公叔痤又道:“君上以为,墨家是那无屠虎之力的山中人?还是欲得虎皮而寝的勇士呢?” 魏击恍然,喜道:“你的意思,是说墨家本身并无力量对抗魏国,所以才与我们和谈?若是可以以其力对抗魏国,便会如欲寝虎皮的勇士,根本不会和虎签订盟约?” “昔年伐齐,我与齐交战,虽胜,但齐军仍强,不可小觑。” “难道二十年间,齐军已经孱弱到此地步,墨家可以一战而胜,但却不能够战胜魏之甲士吗?” 公叔痤摇头道:“君上误矣。那山中人之所以和猛虎签订盟约,固然因为敌不过猛虎,但也因为他不想寝虎之皮,而只是想要保护庭院内的那些鸡犬。” “墨家义师之强,非武卒不可胜。但武卒为魏甲之精华,不可轻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