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黑菱如雕塑一般立在囚车旁,神情冷漠。 囚车是用掺了乌金玄铁水的铁胎锻打成形,里面配备异域金钢石磨成的机关,任何人都无法破开。 小院已经被冥卫朱雀堂包围了,水泄不通。 黑菱本打算让冥卫直接进去抓人的,但陈牧说不用,因为令狐君会自己走出来。 然后他也会自己走进那座囚车。 黑菱相信陈牧的判断。 甚至有时候她对陈牧的信任程度超过了朱雀使。 望着负手而立、俊美充满了阳刚之气的男人,黑菱不禁暗暗赞叹:“主上的男人就是棒。” 另一侧,阮先生还在吐。 他张大嘴巴,将手指用力摁在喉咙处,企图多吐出一些。 他的肠胃仿佛被拧成了一团绳子,恶心的厉害。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怀孕了。 但阮先生此刻宁愿自己怀孕,也不愿遭受这种恶心的事情。 他踉跄着靠在墙上,面色苍白的望着陈牧,那眼神里满是幽怨与委屈:为什么就不能提醒一下呢? 面对男人充满怨言的眼神,陈牧并未搭理。 很快,令狐君出来了。 他的确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仔细梳理过。 比雪还要洁白的长衫配合他俊逸的身形,当真是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君子,长身玉立。 但阮先生却仿佛看到了魔鬼一般,不由后退了两步。 眼前的男人无疑很有魅力,很有亲和感。 可这魅力中又带着种令人毛骨惊然的神秘,使得他看来像是温文尔雅的君子,又像是隐藏在死人堆里的幽魂。 令狐不是狐,他是人。 所以…… 有时候人比妖更可怕。 此刻令狐君的脸色很苍白,血液似乎被汲取干净,明亮的眼神里依旧残余着恐惧。 “她在哪儿?” 令狐君看着陈牧,声音沙哑。 他说的是刚才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个女人——准确说,那是一具尸体。 是陈牧在山壁密室里发现的那具尸体。 那是艳怡的尸体。 当初陈牧发现时,尸体便被毒液几乎修复完全,但还是能从一些伤痕看出,她的身体被咬过。 并不是被狐妖咬的,而是人啃食过的。 那么问题来了。 艳怡的尸体为什么会在那个密室? 陈牧活动了一下手腕,望着令狐君淡淡说道:“刚才进屋时,你为什么一眼确定她就是艳怡呢?” “你知道原因。”令狐君回答。 陈牧点了点头,取出那片从屋里木桌缝隙间找到的断指甲: “这是艳怡的断指甲,因为涂抹过花粉油,这种花粉油不宜掉色。我跟艳怡的尸体对比了一下,很吻合。” 虽然艳怡的尸体被令狐毁坏过,但她的手却是完好的。 而天外之物也并未修复她的指甲。 所以当陈牧将那个断指甲与尸体经过对比之后,便发现了这一点,于是陈牧断定尸体就是艳怡。 当然,即便没有那片指甲也能推断出来。 九尾狐是一个狠妖。 在某一方面,她和令狐先生很像,对爱情有着极致的追求感。 它喜欢令狐先生,所以她极讨厌雪怡和艳怡。 当她吃雪怡的时候,会吃的干净,就如曾经礼部右侍郎的许夫人,会将人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 九尾狐是个聪明妖,绝不会留下半点证据。 可她却偏偏将艳怡残缺不全的尸体偷偷放在了密室内,这行为无疑跟它的性情不符。 唯一的解释是,这具尸体她不想销毁。 如果某一天被人发现这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只会怀疑是狐妖干的,而不会怀疑是令狐君。 所以,狐妖也存了一种为令狐洗脱罪名的念头。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临死前却依然要冲着陈牧他们喊:是她杀了艳怡。 因为即便是死,她也要为心爱的人顶罪。 可笑的是,令狐君却始终在狐妖面前装作自己无辜的样子,极力维持自己是好人的形象。 看破不说破,是爱的极致。 陈牧淡淡道:“根据你的周围邻居笔录显示,那天人们看到艳怡离家出走。可为什么他们都一致认为那个女人就是艳怡呢?毕竟是双胞胎,怎么就确定是她?” 不等令狐先生回应,陈牧便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是你在刻意的误导所有人! 你从一开始就在寻找艳怡,导致人们以为那天离家出走的就是艳怡。再加上九尾狐陪你演戏,所以没人会怀疑内情。 就这样,明明被你杀死的艳怡,真的变成了失踪人口。 当所有人在努力的去寻找艳怡时,你却将艳怡的尸体变成了自己的美餐,享受旁观者的身份。” 面对陈牧的剖析,令狐君沉默不言。 他看着囚车,本来已经很阴暗的脸上,仿佛又多了重阴霆,随后又化为释然与解脱。 陈牧继续道:“你的屋子墙壁上,留有女人指甲划过的痕迹,木桌缝隙内,留有女人挣扎后折断的指甲。而这指甲又是艳怡的,说明那天跟你吵架的的确是艳怡。 可是,我又在野外找到了雪怡的物品,那个香囊、那个手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