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李廷豹如是在激斗中给田归农一剑刺死,那也罢了,如此这般逼得他自杀,众人均感气愤。西南角上一人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田老师,你用宝刀削断铁棍,胜局已定,何必又再断他手筋?”田归农道:“兵器无眼,倘若在下学艺不精,给他扫上一棍,那也是没命的了。”那人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是学艺很精的了?”田归农道:“不敢!老兄要是不服,尽可下场指教。”那人道:“很好!” 这人使的也是长剑,下场后竟不通姓名,唰唰两剑,向田归农当胸直刺。田归农仍右剑左刀,拆不七八合,当的一声,宝刀又削断了他长剑,跟着一剑刺伤了他左胸。 群豪见他出手狠辣,接二连三的有人上来挑战,这些人大半不是为了争夺玉龙杯,只觉李廷豹死得甚惨,要挫折一下田归农的威风。可是他左手宝刀实在太过厉害,不论什么兵刃,碰上了便即断折,到后来连五行轮、独脚铜人这些怪异兵刃也都出场,仍然无一能当他宝刀的锋锐。 有人出言相激,说道:“田老师,你武功也只平平,单靠了一柄宝刀,那算的是什么英雄?你有种的,便跟我拳脚上见高下。”田归农笑道:“这宝刀是我天龙门世代相传的镇门之宝。今日福大帅要各家各派较量高下。我是天龙门的掌门人,不用本门之宝,却用什么?” 他出手之际,也真不留情面,宝刀一断人兵刃,右手长剑便毁人手足,连败十余人后,旁人眼见上去的不是断手,便是折足,无不身受重伤,虽有自恃武功能胜于他的,但想不出抵挡他宝刀的法门,个个畏惧束手。 汤沛见无人再上来挑战,呵呵笑道:“贤弟,今日一战,你天龙门威震天下,我做哥哥的脸上也有光采。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庆功酒!” 胡斐向程灵素瞧了一眼,程灵素缓缓摇头。胡斐自也十分恼恨田归农的强横,但一来不敢泄露身分,适才飞杯掷解童怀道穴道,几乎已让汤沛看破;二来这柄宝刀如此厉害,实是生平从所未见的利器,倘若上去相斗,先已输了七成。又想:“当日他率众去苗人凤家中之时,何以不携这柄宝刀?那时如他宝刀在手,说不定我已活不到今日了。”他不知天龙门这把宝刀由南北二宗轮值执掌,当时尚在南宗掌门人手中。 只见田归农得意扬扬的举起酒杯,正要凑到唇边,忽听得嗤的一声,一粒铁菩提向他酒杯飞了过去,有人发暗器要打破他酒杯。 田归农视若不见,仍举杯喝酒。曹云奇叫道:“师父,小心!”田归农待那铁菩提飞到身前,伸出手指,嗒的一声轻响,将铁菩提弹出厅门。众人见他露了这手,虽不屑他的为人,却也有人禁不住叫了声:“好!” 那粒铁菩提疾飞而出,厅门中正好走进一个人来。那人见暗器飞向自己胸口,也伸指一弹,说道:“便这般迎接客人么?”那铁菩提经他一弹,立时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向田归农飞回。从声音听来,这一弹的指力着实惊人,比田归农厉害多了。 田归农一惊,不敢伸手去接,闪身避开。他身后站着一名卫士,听得风声,铁菩提已到身前,不及闪让,忙伸手抄住,但听喀的一响,中指骨已然折断,只疼得“啊”的一声大叫。众人见小小一枚铁菩提,竟能在一弹之下将人指骨折断,此人指力的凌厉,委实罕见罕闻,一齐注目向他瞧去。 只见此人极瘦极高,左手拿着只虎撑,肩头斜挂药囊,一件青布长袍洗得褪尽了颜色,拖着双破烂泥泞的布鞋,装束打扮,便是乡镇间常见的走方郎中,但目光炯炯,顾盼似电,五官奇大,粗眉、大眼、大鼻、大口、双耳招风、颧骨高耸,头发已然花白,至少已有五十来岁,脸上生满了黑斑。他身后跟着二人,似是他弟子或厮仆,神态恭谨。 胡斐和程灵素见了当先那人还不怎样,一看到他身后二人,却都吃了一惊,原来一个老书生,正是程灵素的大师兄慕容景岳;另一个驼背跛足的女子,便是她三师姊薛鹊。胡斐和程灵素对瞧一眼,都大为诧异:“怎么他们两个死对头走到了一起?薛鹊的丈夫姜铁山却又不在?”程灵素见胡斐眼光中露出疑问之色,知他是问那个走方郎中是谁,便缓缓的摇了摇头,她可也不认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