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凝神思索间，林嘉远便走到了她跟前。

    他的眼里依然有着轻微的笑意，就好像刚才的电话只是美妙音乐中忽然穿插了一小段不太美好的噪音似的，如此的无关紧要，只需将其忘了就好。

    “累了吗？”估计是看她脸色不太好，他轻声问。

    他的声音是如此温柔，令人觉得如沐春风，可她整颗心却像是被紧紧箍住似的，闷闷的疼。

    “不累。”她回答说。

    她看着他……他俊美的面容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罗曼蒂克的色彩，令她原本已经有些温暖的心再次变得尘封。

    她想开口问他是不是真的要结婚了，可喉咙里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将其更住，她有些问不出口。

    等她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有些艰涩，而她问的也是另外一个问题：

    “嘉远……”她唤他的名字。

    “嗯？”

    “你爱过我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么个老掉牙又显得矫情的问题，这个问题她当初跟他分手时没问过，跟他分手后这几年也没想过问，可这时，她却这样问了出来。

    其实当初她是毋庸置疑他们之间的爱的，哪怕是他们分手后，她也很确定他当初一定很爱她，那些爱藏在细节里，藏在他对她的温柔呵护中……可后来看着他对宋雅和夏明月的爱，她才觉得也许当初他对她根本就不算爱。

    他会在宋雅死后找一个跟宋雅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留在身边，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对宋雅的用情至深。

    他会给夏明月买豪宅，让夏明月不用当练习生便能成为一线女星，还要跟夏明月结婚。

    也许他对夏明月那么好不过是因为夏明月长得像宋雅，而正因为这一点……才更让她觉得他心中唯一挚爱的女人是宋雅。

    而他对她呢？他们分手后这几年，她白天想他，晚上想他，可他却对她不闻不问，从未联系过她，就好像完全将她从他的生命里擦除了一样，令她觉得他们过往的那些恩爱记忆不过就是一场幻觉。

    比起他对宋雅，对夏明月的好，他给她的爱实在是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了……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当初死的是她，他会不会像缅怀宋雅一样缅怀她呢？应该不会吧，他哪有那么爱她，要不然后来怎么会对她如此冷漠？如果当初去世的是她的话，也许他心里只会泛起短暂的波澜，再过几年说不定将她的名字都忘了呢。

    此时，她看着面前的他，只觉得他的面容是那样恍惚难辨，令她觉得陌生。

    “这个问题，需要你犹豫这么久吗？”她嘴角勾起一丝苦笑，说。

    “我爱不爱你，你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说，她凝视着他的脸，心中惆怅万千，“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吗？”

    他略微勾起唇角，唇边的笑意显得有些凉薄。

    他直直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眼底，他的眸色是那种被光舔舐过的黑，她看不懂，只觉得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