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言希转身,顿住了脚步,依旧是大大清澈的眼睛,望入深处的暖暖的灯光。 “你的脏话是我教的。” 阿衡窘迫,前些日子,陈倦把那日她说脏话的情景绘声绘色地描述给了言希。 “所以,关于我的坏话,只有我才能告诉你。” 笑。 这又是多骄傲的事,还值得如此郑重其事。 阿衡摇头,带着服气。 七月份,天已经十分炎热,小虫子晃来晃去,伴着蛐蛐儿的鸣叫,倒也热闹。 本来说打车回家,但是俩人掏了口袋,加在一起,还不到十块钱。 两人出门,如果不是特定目的,都没有带钱的习惯。 怎么办? 言希抓着皱巴巴的几块钱,看着前面亮着灯的干净面摊,笑:“走,吃面去。” 阿衡疑惑:“够吗?” 言希伸出一根指头:“一碗够了。” 阿衡点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你吃着我看着是吧?” 言希黑线:“我在你心中就这觉悟?老子好歹是个男人好吧,嘁!” 阿衡笑:“哦?那我吃你看着。” 少年没了底气:“我们一起吃。” 阿衡抿唇微笑嫌弃:“不要,你这么爱喷口水……” 言希怒:“我什么时候爱喷口水了!” 阿衡退后,表情凝重:“现在,以你为圆心,水分子正在扩散……” 少年恼羞成怒:“我丫就不该教你说普通话,个死孩子,说话可真是顺溜了!” 阿衡不买账,摊手:“我自学成才的,跟您无关。除了妈字奶字开头的,您还教什么了……” 言希甩手,愤愤:“吃面吃面,老子饿死了!” 练摊煮面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模样。 “这姑娘是童工吧?”言希对着阿衡耳语。 “呸!怎么说话呢,你才童工,你们全家都童工!”小姑娘鄙视。 言希撇嘴:“你到十八了吗?身份证户口本营业证卫生许可证都拿出来!” “我凭什么给你看呀,你谁呀你!” “我凭什么给你说我谁呀,你谁呀你!” “大半夜哪来的神经病,你丫是不是踢摊的!!”小姑娘抓狂了。 阿衡上前,笑:“小妹妹,一碗面,不放虾米,多煮些酥肉。”随即斜睨言希。 多大点儿的小姑娘呀,丫的还能跟人吵得风生水起,完全的心智不健全。 言希却眨巴着大眼睛,无辜地吹口哨望天。 这厢,小姑娘狠狠瞪了言希一眼,转身,开始煮面。不一会儿,晶莹剔透的面,齐全的配料,一旁咕嘟着的骨头汤,麻利地入了锅。 “好香。”又过了会儿,阿衡嗅到四周弥漫的面香,漫开笑意。 “不是我吹,咱做的面可是我们这条街最好吃的。”小姑娘得意扬扬,端着面,放到阿衡面前。 “这么厉害呀,今天要好好尝尝了。”阿衡含笑,顺手把汤勺和筷子递给言希。 小姑娘极有眼色,又端过一副碗筷,临走时,不忘用鼻子朝言希哼了一声。 “招人烦了吧?”阿衡讥笑。 言希用筷子卷面,铺到勺中,一根根,莹润的色泽。 他把勺子伸给阿衡,漫不经心开口:“这个小丫头,和林弯弯小时候贼像,一样的凶巴巴。” 阿衡愣了愣,半晌,才接过勺子,无意识地放入口中,筋道香浓的面,鲜美可口。 他也低了头,呼哧呼哧吃面,微弱灯光下的侧脸,投过淡淡的影,面容有些不清晰。 阿衡蓦地,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哦,是了,她在巷口的早餐摊前,第一次见到他,也是这样的侧脸。 只不过,那时,这少年头发还长,几乎没了颈,眼下,只在耳畔,短而削薄。 “哎,又吃头发上了。”阿衡叹气,掏出手帕,擦过言希额角碎发上的汤汁。 “头发多真是麻烦。”言希抬起光洁的额,扬起笑,从碗中夹过一块酥肉,放到阿衡唇边,“吃。” 阿衡笑,谨慎地用另一双筷子接过肉,才敢放进口中。 “嘁,本少的筷子有毒吗?” “……有口水。” “……” 这几日,言希在阿衡身后,欲言又止,晃来晃去,像个尾巴。 “你有事?”阿衡尽量心平气和。 “衡衡呀……”笑容灿烂。 “好好说话!”阿衡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呃……阿衡,你应该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吧?”正经了一分钟。 “什么什么日子,当然是返校领成绩单的日子!”阿衡振振有词。 “毛?我怎么不知道后天领成绩单?”言希惊悚了。 阿衡吸吸鼻子:“我记得你当时正撕书叠飞机。” “这个世界对我是如此的残忍,竟然在大喜的日子让老子知道这样的噩耗……”言希飙泪。 “什么大喜的日子?你订婚还是结婚?”阿衡凑了过来,炯炯有神。 “屁!老子生日!”言希揉头发,怒指,“身为本少的女儿,你丫竟然不知道本少的生日,太让本少痛心疾首了!” “哦,那你到客厅痛着吧,别堵在厨房,热死了。”阿衡笑得云淡风轻。 “衡衡啊!我的天杀的女儿温氏衡衡呀!” “滚!” 领成绩单,哦,据说还是某人生日的那天,班里的同学围了一群,嘀嘀咕咕:“哎哎,你们说,今儿言大美人儿这么哀怨,是因为没考好还是失恋了?哥们儿,快过来下注!快快!” “我押一个馒头,失恋!” “老子押一包子,没考好!” “一糖堆儿,失恋!” “俩奥利奥,没考好。” 第(2/3)页